讲话。

闻暮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可他不说话了，任由尴尬四处发酵。沉默蔓延之际，一道温润的声线出现在门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站在门口。男人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举手投足间透着精英气质；而她旁边的女孩则穿着粉色的外套和纯白连衣裙，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男人越走近，黎迎越发觉得他眼熟。

他不就是她在粤式餐厅碰到的斯文败类吗？“哥哥姐姐们好呀。"白裙女孩甜甜地开口，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外面雨好大，我和哥哥差点被淋成落汤鸡呢。”

黎迎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漂亮得与众不同。不同于陆杉的温婉大方，也不同于徐雅的精致妩媚，她更像清晨沾着露水的栀子花。

她的脸蛋是标准的鹅蛋脸，下巴尖尖的却不显刻薄，反而因为饱满的苹果肌显得有些娇憨。

女生本想靠近闻煦，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拽住，只好站在原地，朝闻煦露出甜美的笑容："闻煦哥哥，我是来给你加油的。”笑起来时，右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闻煦竞然淡淡地“嗯"了一声。虽然语气冷淡依旧，但比起方才的剑拔弩张，已经温和太多。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

黎迎打量忽然出现的女孩，又瞥了眼脸色苍白的陆杉，还有猜不透情绪的闻煦，嗅到了一丝狗血的味道。

莫非闻煦不喜欢陆杉，而是喜欢这个女生？黎迎默不作声，结果意外对上“斯文败类"意味深长的目光。黎迎…”

“黎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周子瑜调侃道。黎淮淡淡一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黎迎身上停留：“今晚没什么事。”周子瑜看了眼手表，夸张地唉声叹气：“赶紧走吧，今晚我必定赢闻煦。”黎迎和陆杉走在人群最后，这会儿外面又不下雨了，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青草香。

陆杉精致的妆容下，顾盼生辉的眼睛黯淡了几分。“陆杉姐，你还好吗？”

陆杉目视前方，扯出一个笑容：“没事。”黎迎顺着陆杉的视线望去，只见白裙女孩正和周子瑜说些什么，逗得周子瑜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黎淮的妹妹，很甜，对吧？一口一个哥哥姐姐的，叫得人骨头都酥了。”黎迎听出了弦外之音。

陆杉冷笑一声：“装得跟小白兔似的。”

“上次慈善酒会，我亲眼看见她把红酒'不小心泼在林氏千金的Valentino高定上，转头就红着眼睛说不是故意的，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黎迎没有接话。

“反正……“陆杉整理了下情绪，“这种小姑娘，我见得多了。”黎迎点点头，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女生笑起来时梨涡很甜，甜得让人生不出恶感。

尤其是当她歪着头，用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看着你时，很难让人相信她纯真的面容下会藏什么心机。

但看着陆杉生气的侧脸，黎迎识趣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大

到场地后。

周子瑜从口袋里摸出金属打火机，拇指一挑。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在冷空气中盘旋上升，模糊了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光赛车多没意思。”

周子瑜环视众人，“不如带上女伴一起比？”章停云挑眉，手指在徐雅腰间轻轻一捏。徐雅娇嗔地拍开他的手，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我没意见。”

Lucas耸了耸肩，转头看向自己带来的金发女伴。身材火辣的姑娘正对着手机补妆，察觉到视线后，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唇边一点，立刻回以一个妙媚的飞。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转向闻煦。

只有他没有女伴。

闻煦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灰白的烟灰摇摇欲坠。他像是没注意到众人的注视，只是望着远处被雨水洗刷过的赛道，没答应也没拒绝，沉默如剪影。

在场还有四个女生，陆杉自告奋勇向前一步，“我可以。”闻煦眯起眼睛，吸尽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按灭在旁边的金属栏杆上。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即熄灭。

“随你。"闻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