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冷意如冰雪消融，眼底重新漾起温和的光。“闻煦是我哥。“他顿了顿，“如果我没猜错，上周日晚上和我哥去别墅的人是你吧？”

知道瞒不下去了，黎迎只好吐露真言，紧张让她暂时忘记了结巴，“是、是我，但是我和闻先生没关系，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是闻先生说不该说的事不要乱说，对不起

闻暮的手指拂过黎迎发梢，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头发：“你身上有我哥的气息。”

闻言，黎迎大惊失色，后退一步，抓起衣领，仔细嗅了嗅。没有味道啊，除了饭菜的和薰衣草味的洗衣液清香。她昨晚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怎么可能残留什么气味？难道是……头发？

在闻煦别墅那晚，黎迎很喜欢浴室那瓶洗发露的香气。淡雅的白茶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闻起来清冽又温和，像是冬日里被阳光晒暖的森林。因为太喜欢那个味道，她就多洗了几遍头发，直到发丝彻底浸透了那股香气才罢休。

难道现在发丝上还残留着洗发露的味道？

一定是的。

黎迎抬眸望向闻暮，闻暮仍旧注视着她，目光深沉，仿佛能看透她的思绪。“你用的洗发水，是我哥常用的定制款。“闻暮淡淡开口，“市面上买不到，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会用，现在，你是第二个。”黎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只知道，闻暮的话太有歧义，怎么听都像是在怀疑她和闻煦关系匪浅。黎迎不想让闻暮误会。

“其实那天晚上。"她打算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闻暮，却见闻暮摇了摇头。

“抱歉。“闻暮打断黎迎，“上次在医院不告而别，是我的错。”“没关系的。“黎迎连忙摇头，脸颊因为他的道歉而发热，“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闻暮唇角微扬，“既然要谢我，不如给我个补偿的机会？你什么时候有空？″

黎迎心跳漏了一拍。

他这是在……约她?

“不用了！"黎迎慌乱地摆手。

这时脑子又抽风，摆在眼前的大好机会她也不要，“上次我哥哥刚好过来接我，所以…”

“加个联系方式吧。"闻暮也不强求，拿出手机，“这样下次就不会失联了。“我……“黎迎不想让闻暮知道失禁的网友就是她，更不想让闻暮知道她就是接他室友画稿的人，于是用拙劣的谎言欺骗闻暮：“我没带手机……”闻暮的视线在她鼓起的口袋上停留了一秒，但没有拆穿她。“那我把微信号给你，你回去加我。”

“好、好的……”

黎迎回到寝室后，迅速注册一个新的微信号。头像换成一张简单的风景照，昵称随便取了个“L.Y."，看起来毫无破绽。然后，输入闻暮刚刚给她的号码。

M：「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黎迎还没来得及想好要发什么，聊天框里就跳出一条新消息。M：「周六晚8点，蓝湾赛道」

M：「有时间吗？」

黎迎脸颊发烫，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几秒，才谨慎地回复：「赛车比赛？闻暮：「嗯，私人场。」

L.Y：「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