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超市
许清聿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睡觉也会变成一件能和折磨这两个字攀上牵连的事情。
潮湿的呼吸落在他颈窝深处,像羽毛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他灼热的皮肤,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胸膛不平静,气息不均匀。他完全沦为她的人肉抱枕,就着一个姿势全身绷紧直到天亮。相比许清聿的难以入眠,沈泠白倒是一夜好梦,甚至一点也没有昨晚刚看完恐怖电影的后怕感。
她推开卧室门,公寓内早已没有许清聿的身影。午饭后,虞清沅过来了一趟,两手提着礼袋浩浩荡荡出现在御棠公馆。沈泠白支着腿,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将其中一个纯白色的礼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四四方方的首饰盒,递过来:“诺,前段时间你说好看的那款手链,给你买了。”
沈泠白长睫颤了下,伸手接过,缓缓打开首饰盒。紫荆花设计的钻石手链,在日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上次去禾木时,沈泠白无意间刷到这条手链的宣传图,觉得挺好看的,就随口提了一嘴。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这些年互相送过的礼物早已数不清,是以,收到手链时,沈泠白也没跟她客气,道了声谢便收下了。虞清沅在她旁边坐下,看着沈泠白脚腕上的制动支具,抿了抿唇,眉心一皱:“你这伤什么时候才会好啊。”
“快了吧,已经不疼了,只是走路还是有些困难。”当初医生交代了要静养半个月,如今才过去一半的时间,自有记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受困在家中,一待就是一周哪也去不了,许清聿白天既要去上课,还要去医院看江悦,大多时间沈泠白都只能一个待在家。幸好,还有虞清沅和厝以诗她们时不时过来陪她。
虞清沅自来熟的拿了根巧克力捏在手里,和她说起这几天圈子里都在热议的一件事:“唐嘉言生日那天,宋柯喝醉酒砸了辆法拉利,差点被人送了进去,这事你知道吗。”
沈泠白抬头,眼神有些懵滞,这事她确实不知道,她对宋柯周围发生的事一概不感兴趣,身边亲近的人也都知道她对宋柯的态度,不会故意拿这种事触她的霉头,她拧了拧眉,“不知道。”
“这事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宋柯他妈派了助理过来,出面道了歉又赔了对方一大笔钱,这才好声好气平息了下去。“虞清沅顿了顿,接着说,“偏偏事情的第三天,有在唐嘉言生日会上的人跳出来说,这事和你有关系。”沈泠白背靠在沙发上,被这番言论逗笑了,“这算是什么新型定罪论吗?”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真是可笑。
就凭她俩几十年的友谊摆在这,就算这事真和沈泠白有关系,虞清沅也会骂是宋柯自己喝了酒耍起了酒疯,更何况这事还和沈泠白没关系,听到这番离谱发言时,她都恨不得拿起手机,冲那人大骂一顿来出气。“你说宋柯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你都明摆着对他无感了,他怎么还搁那根块膏药似的,就是不肯放弃呢。”
“谁知道呢。"沈泠白无语般抿直了唇角,实在不想跟她继续就宋柯的事继续聊下去,于是虞清沅便换了个话题,开始追问她和许清聿的事。虞清沅嬉皮笑脸的看过来,“歙,说说看,你们现在什么进展了?”沈泠白眨眨眼:“就…正常进展啊。”
虞清沅深吸一口气:“你俩同住也有一周了,难道就没发生些什么。”沈泠白端起一旁的杯子抿了口水,果断回道:“没有。”她是不会说出,目前两人唯一的进展就是,她和许清聿终于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不过这也只是纯盖被子啥也没干,且前提还是她看个恐怖片把自己看哭了的情况,真要说出来,不出意外绝对能遭到虞清沅无情的嘲笑。虞清沅一脸不争气的看着她,“你俩不是还没正式在一起吗,这大好的机会你怎么都不知道把握住。”
沈泠白斜觑她一眼,不咸不淡来了句:“你别催,我有自己的节奏。”虞清沅…”
时间静默了几秒,虞清沅张了张嘴,一时间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进展这件事而言,旁人很难在许清聿身上瞧出什么,但沈泠白深陷其中,自然能感受到不同,她总觉得许清聿其实…没有当初那么冷淡了。甚至,有些时候,她能清楚的察觉到他的黄线正在一点点的往后退。看沈泠白这么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虞清沅支着下巴故作高深地来了句:“你说他每天这么忙,还能分出时间来照顾你,就冲这点来看,我就不信他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
这话沈泠白爱听,她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确实,自沈泠白受伤以来,他纵使再忙,都会风雨无阻地赶过来。当然,也得益于许清聿的照顾,一周后,沈泠白终于能够下地走路。深秋的一场雨过去,傍晚的夕阳透过大片的落地窗洒下最后一抹余晖。晚饭过后,许清聿在餐桌前收拾碗筷,将它们放进洗碗机,沈泠白继续躺回沙发上看电视,刚坐下没多久,又开始想喝酸奶,经过半个月的细养,她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至少从客厅到岛台这段短短的距离已经不成问题,但这段时间,在许清聿的照顾下,她已经习惯事事依赖他。她坐在沙发上,偏头冲厨房方向喊了句许清聿,后者动作一顿,立在原地,等着她的后话,“帮我拿瓶酸奶过来可以吗?”许清聿听后,径直走到冰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