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有一百只小蝴蝶要扑腾扑腾的往出飞,带出一身的痒意。她羞愤的站远了,气呼呼的伸出一条胳膊指他,直呼大名:“周禀山!”“在。"<1
周禀山轻笑,双手抄兜,不近不远的跟在她身后。“你今晚睡沙发!”
周禀山唇角微落:“爷爷家里没有沙发。”“不管,那你就去睡地板!”
她张牙舞爪的叫嚣,是因为知道有人托底,并一定会答应。但这回周禀山没应。
“不行,幼辛,我得抱着你睡,你今天累了。”他一本正经的要命。
骚死了,老男人。
“我不管,我去找静小…别跟着我!”
抄手游廊环抱内院连接主屋,稍微绕绕就能看见主屋东侧站在窗口的两个人。
镂空的什锦窗里,周载年笑着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向对面的周汝乘,“看见了吧,禀山只在幼辛面前才这么放松。以往让他来家里吃饭,十次里有八次都拒绝。你当初还嫌我这门亲事定的着急,嫌人家林家庙小不愿意结亲,现在看看,是不是结对了?”
“结婚头两个月还新鲜,这能看出什么?”周汝乘早就看见他们了,远远一眼又移开,没什么所谓的笑笑,不把这些小打小闹的温存放在眼里。
“我不满林家您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没爹没妈,对家族生意一窍不通,这么多年全靠她爷爷养着,说白了就是个只知道斗鸡走狗的富二代。禀山在象牙塔里待久了,骤然娶了位年纪比他小的,爱玩的,当然觉得新鲜刺激。”周汝乘说完给老爷子续了杯茶,周载年沉脸,没接。他忍不住冷哼:“结婚本来也不是一辈子的事,有人能过下去,且走且珍惜,有人过不下去,就觉得相亲来的按头婚都不靠谱。说到底还是看人,禀山利幼辛都是好孩子,我看他们不仅过的下去,还会过有滋有味。”周汝乘无奈:“爸,禀山是我儿子,最骄傲的长子,我能不希望他过的好吗?”
他为自己这位不再“深谋远虑"的父亲好笑叹气,示意陪在一旁的龚莉把自己手机拿来,从里面翻出几个插图文档:
“我不信您没查过。八年,林老爷子连婚房都给他们买了,对外也暗示过,这人板上钉钉的就是他家孙女婿,而且林家到现在都没提过办婚礼,人家是什么意思,您摸的清吗?况且他俩都不是联姻,没有商业束缚,说离也就离了,您报那么大希望做什么呢?”
说起来这些都是次要的,周汝乘心里还有其他的疙瘩。当年林俭章在世时,身边那位唱京剧出身的艺术家妻子他也见过。夫妻恩爱时看着是鹣鲽情深,结果丈夫过世没几个月,人家就跟着青梅竹马跑了,连女儿都不要了。
有时候根儿上的东西说不好,不知道会不会一个效仿另一个。但从经验上看,还是走老路的居多。
但要是周家真在周禀山这里出档子红杏出墙的轶闻,那他可算是要丢尽老脸。
这问题结婚前周载年也担心过,不过当时他担心的是幼辛心思活,爱玩爱闹,瞧不上禀山这个闷沉的性子,但人品这方面,他还真没担心过,这孩子真证善良,和她母亲应当不是一路人。
“那你什么意思?婚都结了,你还让人家离不成?“周载年斜他一眼,“你岁数也不小了,积点德吧。”
周汝乘沉着脸,并不听劝:“还没办婚礼,就不算昭告天下,总之我不认林家这个孩子,这婚就不算成。况且禀山现在已经是副主任,以后要高升,还是得调回京里,娶位京北的妻子。”
“你打算做什么?“周载年已经多年不理事,但心思并不死,一下子反应过来,“你还真想拆开他们?人家都结婚了!”“这您别管了,就像您说的,结婚本来也不是一辈子的事,有人能过下去,且走且珍惜,但也有人过不下去。禀山是医生,以后多的是医疗援助的外派,他不会拒绝。等时间一长距离一久,林家这孩子心思活,肯定不会一棵树上吊死,到时候她会主动提的,您和林老爷子的情谊也不会有影响,放心吧。”周汝乘淡淡拿起茶杯呷一口茶。
这么多年,他这个父亲当的确实不够合格。他老了,能做的已经不多,可若说当下弥补,父子之情的弥合已经无望,他也只能在子女仕途上尽心尽力,区区一个西城,绝不能成为禀山一生的归宿,等给他铺好回京的路,他自然会念自己的好,到时候再求一个一家团圆吧。
周载年听后只觉得他作孽,急的直杵拐杖,开始说胡话:“幼辛都准备要生孩子了,你这是做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只见周汝乘沉着脸呵笑一声,眼中有股看破不说破的轻慢与郁沉。
“您信了?元旦都不来见我们,这么不识礼数,怎么会听话生子。大家都是陪孩子玩,您还当真了?”
“说到底,也是她不适合进我们周家的门。”√
周静水听了半截儿,听到爷爷笑眯眯的夸他们天生一对,就被父亲轰出来了,说要她帮忙给大哥大嫂收拾房间。
周汝乘是个铁面,家里除了大哥敢和他顶,其余人都没这个胆子,她只好认命的出门去找保姆。
一出来,正撞见大哥跟在大嫂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从侧门进来。走在前面的大嫂脸颊红红,大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