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愿见你这老贼头!”
忽然,远处马蹄声大响。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起先只看到烟尘,声音还不清晰,骏马渐近,那声音便直钻入耳。
“钱云在此——!钱云在此——!”
弓寄凡大惊失色。
那冯汉左手右手各提一个头颅,边跑边喊:
“钱云勾结梁王萧铣,违背盟约,按方庄主定下的规矩,已斩其首级!”
“从犯班善和,同斩其首~!”
他话罢将班善和的人头丢入独霸山庄大军右阵。
姓班的本就是右先锋。
手下兵士对其再熟悉不过,一看人头,立马有人喊道“正是班先锋”。
弓箭手齐齐收箭,嘈杂声不断响起,军阵已乱。
众人忙朝冯汉手中瞧去,另外一个头颅,正是钱云。
主帅已死,哪里还有士气。
弓寄凡面色惨变,慌张喊道:“你们先害庄主,又害钱将军,兄弟们,速速与我.!”
他说不下去了,冯歌身旁一阵箭雨迅疾射来!
这百根羽箭,全是懂得武功的军中精锐射出。
弓寄凡拨戟成圈,挡了十来箭,却又被七八根箭射穿坠下马来。
冯歌驾马往前,拾起弓寄凡的尸首,再斩其首。
冯汉丢出钱云的头颅,冯歌丢出弓寄凡的头颅。
山庄主帅,左右先锋整整齐齐。
钱云大军中的兵士见状,纷纷丢下兵刃。冯歌的威望本就比钱云高,如今这局面,自然没人再战。
不过,独霸山庄内部爆发了乱子。
一些留在山庄中与钱云密切相关之人,卷起财货,匆忙逃窜。
冯歌派人追杀,又留下几名得力干将,将钱云大军重新收编。
跟着马不停蹄,领人朝城内冲去。
夜色已降。
城西靠竟陵郡城中心的方向,正有数名黑衣汉子领着七八名风尘女子过了巷子,朝一栋外边砌着风火高墙的白房子进。
这些女子都是从城内妓楼春满阁过来的。
入了房舍,穿过多道黑衣看守,在一扇华贵的木门后,融入一场晚宴。
淫荡的笑声渐起。
厅堂灯火辉煌,诸般摆设无不精贵,就连桌上五人用的酒杯都是银制。
上首坐着一名贵介公子,二十三四岁,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点不健康的苍白,他不断招呼几人喝酒,豪迈得很,眼中的狡猾淫色隐藏颇深。
正是将妓院与人口贩卖生意开遍大隋的香家公子,香玉山。
虽然他的身份为人不齿,但有权有势,又极有手段。
还有一个匪号,唤作‘义气山’。
在场另外坐下吃酒的四人,一点不敢小看他。
香玉山对面,正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边淫笑一边喝酒,他肌肉僵硬如石,左右手各环抱着一名丰满女人。
香玉山笑问:“包兄,这下你可满意了?”
包让方才抱怨无人陪酒,哪知香玉山早有安排,这时笑眯眯道:
“兄弟心细如发,难怪梁王器重于你。”
“不过这些女子姿色倒也普通,听说香兄弟多有门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弄到手,何不让兄弟我开开眼界?”
这包让外号“大力神”,外练成罡到了极高深之境,周身有一层横炼气功罩。
他仗此功在江南闯出偌大名头。
香玉山看他有价值,笑道:“兄弟有令,玉山岂能忽视?”
“等下场再宴,定弄几个中原丰腴美人让包兄一试。”
包让闻言大乐:“香兄弟果然够义气!那冯歌妄想对你不利,等我找到机会,便杀了这个老家伙。”
此言一出,身旁那位满脸凶光,背着锯齿刀的黄脸汉子附和点头。
他苏绰与包让差不多,都在江湖上得罪了很多人,这才投靠萧铣。
有一个亡命徒的匪号。
苏绰谨慎道:“牛郎与解奉哥都死了,我们可不能步他们后尘。”
包让左手边,又高又壮的汉子哑然一笑。
他叫屈无惧,是梁王手下的恶犬,原是肆虐粤东的马贼,因惹怒宋阀的高手,千里追杀下仅他一人孤身逃出。
“整个宋阀一道追杀我,连天刀看着本人的背影也望尘莫及,区区竟陵,哪有能威胁到我的人。”
“这两个家伙没得手就罢,还死在汾川,真是丢脸到家了。”
屈无惧露出不屑与之为伍的神色。
香玉山等人看了,习以为常。
这恶犬本事不小,口气更是大。
宋阀高手将他手下数千马贼杀光,他侥幸逃命,反成了光鲜事。
香玉山没太在意这三个打手喝酒笑闹,看向身旁那位鼻梁高挺,长相英伟的中年汉子。
“许将军,近来独霸山庄东拉西扯,你作何打算?”
那许将军道:“他们在等飞马牧场的确切消息,只要香兄的消息比他们快,我们便有主动。”
“如果李密真的得手,我们就要换一种方式。”
“竟陵郡与飞马牧场所在的南郡乃是两块肥肉,梁王怎么都要吃上一块。”
香玉山听罢,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