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多半与之有关。
杜如晦面沉如水:“往后若与此人相对,要论势为先,较力在后。”
这句话倒是叫他们稍感慰藉。
看他在城楼上调息,也是损耗严重。
总算没有脱离“人”这一范畴,不过,所谓论“势”,当下这“势”也不在李阀身上,反倒是对方的势更大。
小院中的讨论还在继续。
李秀宁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家二哥。
二凤在看望尉迟敬德过后,便在院落门口久久伫立,一直遥看远空。
“二哥,你在看什么?”
“看那金乌。”
李秀宁望向逐渐升起来的太阳。
又听二哥悠悠说道:
“自秦王扫六合至今已近千年,日月交替,照耀过一位又一位帝王,最终归寂皇陵,记录在史官笔下,鼎盛的王朝,与这轮太阳相比,只是一个瞬间。”
李秀宁收敛眼中异色,冷静道:
“话虽如此,但大丈夫活一世,志存高远,便是追求轰轰烈烈,哪管什么日月不朽。百年光阴,已够精彩。”
她还想劝说,忽然二哥转头看她。
“宁妹,我问你.”
“二哥请问。”
“你觉得上次在船上,他说的是真心话吗?”
李秀宁自然晓得“他”指的是谁。
那些话像是真心的,但见到二哥这个样子,心中总有些担忧。
便换了个说法:
“此人心机深沉,又神神秘秘,小妹哪里看得透,怎知他真心与否?”
李世民透过话语,读懂了她的戒备。
又转头看向天空那个大火球:
“高柳鸣蝉,一夏之盛。日月轮转,亘古不变。”
“喂,二哥,你醒醒吧。”
李秀宁翻起白眼,她从未想到,自家二哥还有这般念想。
以前可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此地不可久留!
再和那个周大都督接触,二哥就要入魔了。
“这次我们也算尽力与牧场结下善缘,昨夜一战过后,秀珣有很多后事要处理,二哥,我们还是早日回关中。”
李世民也知道时间紧迫:“得让爹尽快知晓这边的事,休整一天,明早便走。”
当日下午,李秀宁便找到好友商秀珣。
得知李阀的朋友要走,场主立刻摆下晚宴。
待夜色降下,众人在内堡推杯换盏。
商秀珣找到李秀宁说话,要她多留几日。
李秀宁自然拒绝。
她与场主说话时,目光总朝侧边飞。
二哥又与周大都督混在了一起,他们一边嘀咕一边喝酒,也不知说些什么。
虽然二哥智慧过人,绝不会轻易受骗。
可他遇上这人,不能用常理揣度。
商秀珣察觉她偶尔心不在焉,顺着她的目光,又找到周奕所在方向。
一时间,也不出言挽留好友了。
李天凡命丧飞马牧场第三日。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李阀众人踏上归途。
周奕将欲要跪谢的尉迟敬德扶住,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伤势趋于稳定。
“周兄,离别在即,今将此物相赠。”
李世民说话时,忽然递给周奕一物。
那是一根鸟羽。
“这是鹰羽?”
“不错。”
李世民笑着解释:“雁门之围时,我遇到了突厥人的放出鹞鹰,此鹰久经训练,能日飞数千里,把消息迅速传递,还能在高空认人,已是通灵。
当日这扁毛畜牲就在空中盘旋,我爬到一座高山上,又放出鸽子诱它捕猎,终于将它射了下来。”
他充满豪情:“突厥人的通灵鹞鹰从没被射下来过,这是第一只。当时,突厥可汗得知我拔下鹰羽留作纪念,心情很不好。”
周奕拈着鹰羽:“这鹰羽我收下了,他日我让突厥可汗送李兄一头最神俊的通灵鹞鹰。”
“哦?”
李世民来了兴趣,他常在关中,很清楚突厥人的脾性。
让他们送鹰,那是不可能的。
“那可难办,周兄打算以什么办法折服大可汗?”
周奕微微一笑:“突厥还有一只不败的鹞鹰,等我去寻铁勒王要债时,会顺便去草原,把他击落,瓦解草原人的信仰。”
这口气显然大得没边了。
他说的,自然是当世三大宗师之一的武尊。
那位大草原上神魔一般的人物,炎阳奇功名震天下,没有人可以将他击败。
不过作为年轻一辈第一人,口气大点、狂一点倒也不必计较。
“李兄,路上拿着看吧。”
周奕得了一根意义非凡的鹰羽,回赠了一册古籍。
二凤望着“淮南鸿烈”四字,也觉得意义不凡。
“期待下次再见。”
“保重。”
李阀众人顺着东峡而下,渐行渐远.
“前夜守那些贼寇,大管家他们已经照顾不过来了,这位二公子帮了很大的忙,后来都是由他调度军阵,否则我们要多死很多人手。”
商秀珣话罢,就听周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