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喝了一杯,再饮三杯。
鲁妙子拿来下一坛果酿,周奕有理由怀疑,他要将自己灌醉顺便套话。
鲁妙子一边揭酒一边问:
“你和秀珣是怎么认识的?”
“相逢道左,只一面之缘。”
“哦?然后呢?”
“然后.鸿雁捎书,往来寄信。”
鲁妙子扶须一叹:
“雁足传书,止于尺素。鱼笺寄远,不过数行。但蝇头之字,也可尽九曲回肠。
唉,老夫当年也有一些话想对青雅说,却短在唇齿。有道是纸短情长,我该写些东西给她看的。也许,那遗憾便没有了。”
哪怕是书信,心中敷衍也还是不成。
周奕想反驳,看他这样子,想想还是罢了。
鲁妙子喝酒上头,又问起他们书信间聊什么。
周奕提到了画。
老鲁来了精神,与他聊起画作。
当闻听周奕一幅山水图卖了五百金之后睁大双目,没想到他艺精如斯。
从聊画又聊到武功。
把自己最得意的“遁去的一”讲给周奕听,叫周奕也多有感触。
也许是酒喝多了,聊得也投缘。
鲁妙子竟将称呼从不太礼貌的“周小子”变成了“小兄弟”,又变成“小友”。
“以先生的功力,就算被阴后偷袭,二十多年过去,怎么也能将天魔真气化去吧。”
讨论到武学,周奕就道出这一疑问。
鲁妙子有些惭愧:“起先是可以化去的,但老夫”
“你没舍得?”周奕虎躯一震。
“我与阴后虽然决裂,但当初也是真心相恋,一点天魔气我本以为可以驾驭,没想到入了脉络之后,扎根窍穴,沦为顽疾,等我察觉时,便是将功力全废也无济于事了。”
周奕没心思嘲笑他,立刻道:
“我来给你疗伤。”
鲁妙子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晓得他一片好心,既不打击他,也不拒绝。
他放开心神,任凭周奕在他背后按出掌力。
少顷,周奕把掌撤回,陷入沉思。
鲁妙子这才道:“这股天魔真气深扎窍穴,与我的真气水乳交融,早已壮大,倘若能除,我已去找宁道奇了。”
“确实是无人能救”
周奕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又道:
“先生故去之前,当给秀珣留书一封,将心中想说的话尽数道来。”
“老夫正有此意。”
“……”
周奕话尽于此,言道改日再来拜访,抱着两坛果酿,在鲁妙子的注视下返回飞鸟园
翌日,天大晴。
日头还没上到中天,就已灼热无比。
牧场大管家商震入了内堡,朝几名小婢打听,得知场主在翠煌楼顶。
场主常居飞鸟园,翠煌阁楼这边,只是偶尔小住。
一般只在顶楼赏景。
商震松了一口气,心道场主的心情应该是缓下来了。
一想到李密那帮人,他面色一沉。
早间被拜客耽误,得赶紧把周公子的事说了,还有李阀,以及定下与拜客商议大事的时间。
在婢女的带领下,商震加快步伐。
临近顶楼,他便听到说话声,不由一惊。
等到了阁楼顶上一瞧,瞬间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阁楼四下轻纱浮动,中央那台桌面上摆着两坛酒,果香扑鼻,场主正拿糕点递给对面那人。
看到他来,场主才敛住笑意,把手也收了回去。
商震心头一跳,心说来的不是时候。
又将目光从那青年身上扫过,心中抱怨不已。
您在这吃吃喝喝,还用我通报?
“什么事?”商秀珣问道。
大管家将周公子之事撇在一边,便说起另外的拜客:
“场主,上次没谈妥,已连拖好几日,您需要再定一个时间。”
商秀珣思考一番,本要直接拿主意,这时多看了周奕一眼,想听听他的意见。
周奕道:“时间你定,不必再和他们拖。”
“那就明日。”
商秀珣说完,又听商震说:
“继李纲、窦威二人后,李阀又来人了,这次还是您的朋友。”
“秀宁?”
“是的,除此之外还有柴绍,李阀那位二公子也亲身至此。”
这一下,就连周奕也感到意外,李阀怎么急了?
“他们随行还有哪些人?”
商震转过头来,虽不是场主问话,但他依然用回场主的语气:
“有尉迟敬德、杜如晦、庞玉这三位高手,其余人也无一庸手。”
商秀珣也没想到李阀来这样多人:“我要去弄清楚他们的来意,晚间我再与你说明日的安排。”
周奕轻轻一笑:“你去忙吧。”
商秀珣转身便走,商震朝周奕略一拱手,紧随而去。
场主回来时,天已全黑。
她来到翠煌楼顶,周奕正在打坐练功。
接着,两人聊起明日的宴会。
待夜色深沉时,商秀珣从阁楼上下来,回看一眼后,迈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