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漱石的音色好听得紧,念起她的小字酥酥麻麻的。云香侧了侧耳朵,左偏右偏都没能躲开。
“下次不问了。"她缩缩脖子,讲完就不吭声了。姬衔放开她,送她进入房间内还贴心关上了门。云香确认他走后,放心扑入床上的锦被之中。唔,所以姬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怎么就不能像裴屿和谢韫芝一样实诚点。回到玄天宗,潼花嵇麟这些相熟的师姐师兄都亲自来迎。一和,才发现淳于安没回来。
“淳于师妹?她没回来呀。”
“也没有看到有雷云渡劫,宗门这两天可安静了,没人突破境界。”这下麻烦了,女主丢了。
淳于安是女主,应当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可她不在,云香的第三个任务可就完成不了了。
和神君结姻缘契的前提是,得准备好让淳于安来拆穿她。思来想去,云香决定拉着姬衔去找淳于安。谢韫芝过来学习两年,并不住在剑峰,此时已经被潼花带走了。两年对于修士来说宛如弹指一挥间。不过大家对谢韫芝的到来还是很好奇的,都给围了过去,问这问那,瞻仰佛子的风采。云香没去,早早回了剑峰。
要找姬衔,去桃林是最快的。
今日心血来潮,没御剑回去,乐呵呵爬起了山路。走着走着,也不是走到了哪座峰头。
抬头看密密麻麻的树,遮天蔽日的,云杏想了想还是掏出屠神剑来。剑修就应该乖乖御剑出行。
屠神剑上的戾气已经荡然无存,正常来说应当会好用许多。可没有了戾气,就相当于龙族的执念少了大半。没有龙族执念相助,云杳一个小小元婴还真驾驭不了这把神器。
别人是御剑,她是被剑带着飞。
两只手死死粘在剑柄上,既不能脱手也不能翻身上剑。往东往东往东!云杏心里咆哮,可屠神剑压根不想听她讲话。比起有小鱼的流光珠和有凤凰的凤鸣簪,屠神剑里面连条龙族的冤魂都没有。这会儿没了大半执念,更是干净。
都这样了,神器还能萌生出点点的自我意识,直接带着云杳奔向不知何方。被甩在空中飞舞,云香只觉得心累。
她在反思,自己为何想不开要徒步上山。
就算不御剑,一开始跟着姬衔的灵舟也是挺好的呀。倏地,身上一道霞光缠绕,云杳被人从空中接了下来。与之一块下来的,还有屠神剑。
甩飞云香的屠神剑此时平静躺在那人手中,比起呆在云杳这个结契的人手中,更为熨贴,活像是那才是它主人一样。到底是被人家救下来的,云杳就是有气也不能对着他撒气。绷紧了一张脸抬起来,脸上的表情没控制住。“学门.……神君….“”一时半会儿,给她惊吓得连称谓都忘记了喊什么。神君一袭月牙白的长袍。不知是什么布料,光滑得好似有月光在上面流动,隐约可见大大小小无数的阵法浮现,起起落落。他雾霭茫茫瞳孔淡如清茶,投望一眼而来,是漫不经心的清冷孤傲,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有种超脱于世俗之外的淡然。这份淡然,往往让人忽略他的样貌。
作为最早的神祇,他自是有些比肩朝霞般绚丽的面孔。但过于冷清,与朝霞一样,遥不可及远在天际。
是云查恰好也要寻找的东宫瑜。
难道是她错怪屠神剑了?可能神器有灵,知她心意,径直带着她来找东宫瑜。
“你想唤什么就唤什么,不必拘泥于世俗的称谓。“东宫价缓缓开口,音色如茶淡雅,轻盈盈的,却十分有重量。
别看东宫瑜没什么攻击性,毕竟是神君分身,弹指挥间就能叫山头化作备粉。
对姬衔还能大胆些许,毕竞知道大师兄言语凶残可不是真的伤害她。可对东宫瑜就不一样了。
来之前再多的心理准备和解说,见到东宫瑜之后,所有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蹦不出来。
“神君,我现在想要你履行你在灵兽之森内许下的承诺,会可行吗?"云香恨自己狗腿般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