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邓氏的儿子虽然死了,可她还有个女儿,女儿的婚事没有定下,若我搅扰一番,她必会来求我。"姚戚香道。
现今她既然已经拿了孟府掌家之权,很多事便不一样了,孟府的人情往来,交际应酬,就必须有她的存在,一有存在便有了牵扯,她只需略给些好处,随便就能为难一个五品之家。
姚戚香也就更加看清,自己居然能嫁到孟家来,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怪不得她出嫁前夕,引起了京城那样的议论。而且,若非如此,很多事她都无法做得这样便宜,只怕要三年五年,甚至十几年,她才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嗯……“孟扶危顿了顿,缓声道,“我给云栖堂备了份礼,送不送,由你。”“什么?"姚戚香道。
“孟元德的棺材做好了。”
“啊、啊?”姚戚香一怔,忙摆摆手,“不至于,这可不至于!”孟扶危有些意外,依照她的性子……
姚戚香转而道:“棺材你留着,回头我送姚家。”孟扶危放心了。
几乎是他们刚回了松风堂,府里就传遍了孟元德没了的消息,孙月瑶匆匆赶来,问姚戚香这事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姚戚香晃了晃手中的对牌钥匙,“这是我今日刚拿到的。”孙月瑶眼前一亮,“有了这个,以后不就方便多了!”姚戚香望着她会心一笑:“嫂嫂,你想什么呢?”孙月瑶脸色一赧,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姚戚香算了算日子,开口:“哎,上回他来,已经是半个月前了,这阵子,你二人为何见得这样少?”
说起此事,孙月瑶也愁,她懒懒道:“戏班子又给他排了新戏,他一时走不开,只能紧着那边。”
这样的说辞,姚戚香俨然是不信的。
“戏班子才给他几个钱?他在那儿待上一个月,赚的钱都不如多来你这儿几次,这话你信了?”
“什么?"孙月瑶一下子坐起身,似乎也觉出不对来,“那、那怎么办?难道是他烦了腻了,就算拿钱也不愿意来了?”姚戚香想了想,总觉得不至于如此,就算这二人相处得再不如意,可孙月瑶是个美人,就冲着她这张脸,那李江也不能撇下这事不干。难不成是有了心仪之人?怕是在戏班有了什么新的相好吧?今日姚戚香心情好,她对孙月瑶道:“若想一探究竟,咱们再去戏班子看看不就行了?”
孙月瑶有些犹豫:“这行吗?你不是说,不要我主动吗?我要是因为这短短几日的冷落,便这么巴巴追上去,那我也太不体面了”“谁说了让你去看他的?"姚戚香道,“我们只是去看戏罢了,那戏班子开着,可不就是要看戏的?”
孙月瑶眸光微动,她是真的宛如害了相思一般,几日见不着李江,她是真会想的。
可她又谨记着姚戚香嘱咐她的话,万万不敢与李江亲近,万万不敢同他说出真话来,现在想想幸亏她没有,否则眼下找去戏班,该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姚戚香让茗玉去备马车,架着孙月瑶一步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嫂嫂只管跟着我去,咱们大大方方的,只是去看戏罢了,可不是去瞧他李江。”她越是这样说,孙月瑶脸色便愈发红了,只能匆匆点着头,随姚戚香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