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对方根本没瞧见,目光炯炯,一直盯着柳意绵不放,快气死他了。
他努力维持和气的淡笑,也咔擦几下,裂开!柳意绵没想到慕容恪会来,她淡漠的眼神扫视两个男人一圈,面上的嫌恶装都不装。
这两人她一个都不待见,还是早些赶走为妙。“既是谢礼,那我便收下了,我累了,你们自便。”柳意绵淡淡道。
说完便拉着发呆的漱玉进了屋内,留下两个大男人互相瞪眼。院子内,丫鬟仆从安安静静低着头,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离戈咬牙瘪着气,慕容恪皱眉,沉思。
出乎意料的冷场。
只有推着轮椅的沈其岸没忍住噗吡笑出声。两道森冷目光扫射而来,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来,便跑了。
“你惹她生气了。"头顶响起的声音让离戈差点儿石化。“慕容恪你什么意思,你疯了!“离戈觉着莫名奇妙,他自进门一句话也没说,怎就惹她生气了,“你眼瞎啊,她明明就是不喜欢你,见了你不爽才避开的!”
慕容恪张了张嘴,生冷的指着离戈说,“是你!"然后冷不丁将离戈推出门外,不理会他的嚎叫,砰的关上院门。
他默默在院子里坐了会儿,面上没什么情绪,低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院外脚步声阵阵。
是沈其岸领着一群人,也抬着好几个箱子过来了。柳意绵从窗户缝隙中,看着慕容恪淡着一张脸,亲手指挥仆从将送来的东西一一分类摆好。
他送来的东西,规规整整放在最打眼的地方,离戈送来的被他圈在了一个小角落里挤着。
做完这些,他幽幽盯了一会儿窗户位置,柳意绵仿佛隔空与他对视,慌乱的躲开,再去看时,院子里恢复了寂静。
视线里只留一地的礼物和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慕容恪他,是不是脑子不好。“柳意绵出来,环视着满地的贵重物品,瞳孔震惊,放大到了极致。
慕容恪疯了吧,送礼送的跟下聘似的,看的人眼花缭乱。且他今日的言行举止,实在过于反常,他真的还是他吗?而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上身了?
柳意绵再一次觉得,她从来没了解过慕容恪。漱玉心没接话,心不在焉的在吩咐丫鬟小厮将东西整理好放到空的房间去。离戈送来的多是一些字画,药材,都是极其名贵的,可见家底不菲。慕容恪送的就繁杂了,衣裳罗袜有,金银珠宝有,古玩字画也不少,时下女孩子喜欢的应有尽有。
柳意绵这次没再推拒,快活的拆着礼物,眉眼俱笑,像只敛财的毛茸茸小鼠。
她为了救人,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了,收点礼算什么!这是她应得的。
伤好些,离戈便离开了温泉庄子,慕容恪也很久没来过了。柳意绵在庄子里又度过了半个月悠闲自在的日子,虞校尉突然上门来辞行了。
“小阿绵,伯伯我要先回肃州了,你可要与我一同回去?”柳意绵眼眸闪动,她想回去,她想爹爹和乔乔了。只是漱玉却在一旁说,
“虞校尉,您要带着士兵们赶路,太累了,姑娘身子弱还未恢复如初,不宜舟车劳累,且北戎女皇不日就要来谈判了,谈判结束主上也会动身回肃州,不若让姑娘多修养几日再回去?”
北戎女皇要来了?
柳意绵眼底光芒更盛,她早就听说了北戎女皇的事迹,对她正好奇着呢。一个女人也能当皇帝,这得是多厉害的人啊,她想见一见。柳意绵有些扭捏,又有些心虚的说道:“虞伯伯,我随主上一起回去,我想见见那北戎女皇。不若,你给我带两封信和礼物给爹爹吧,就说我很快便回来,不必担心。”
“行,都听阿绵的。”
虞校尉宠溺的摸了摸胡须,轻轻点了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