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9章

诺曼之前说的不是托词,奥斯本家的确离科技馆不远。科技馆在哥伦比亚大学的科学中心。

纽约哥大同样在曼哈顿，只不过是在哈林区。但和奥斯本家别墅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驾车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但这么点功夫，天上竞然下起了小雨。

不远处帝国大厦的尖顶被雨丝埋藏，一旁消防梯的铝合金雨链叮咚作响。由于工业发展纽约常见雾霾，因此即使在白天，霓虹灯也早早地亮起，此时正在雨幕中闪烁着。

哈利下车,在司机撑起的伞下，先一步抱着彼得进了别墅大门。诺曼则坐在车中等待。

只有一把伞，查尔斯送完小主人，才折返来接自己真正的雇主。迎着查尔斯关切的目光，诺曼这才发现自己竞然恍惚了一下。他打开车门，站在伞中，回头看了一眼。

雨雾深处，雨线将奥斯本大厦的镀镍鹰隼织进了灰白的云布，羽翼像是裹尸一般被收敛。

哈利把昏睡的彼得安置在自己卧室。

看着彼得浑身不住地冒冷汗。

他皱了皱眉，给对方盖上被子，然后转身出门。哈利在卫生间拿了热水和毛巾，准备回卧室。在经过客厅时停了下来。

他听到诺曼在打电话。

刚刚在车上，对方那么容易就答应了让自己进公司。哈利觉得不是因为学生会主席的原因。

而且诺曼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回家了。

昨晚也是。

今天来科技馆接自己真的很让他意外。

从哈利·奥斯本过往记忆的经验上看，这说明对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哈利想知道诺曼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他藏在了拐角处，没有发出声音。

“在体能强化计划中加入精神方面的尝试是我的主意，我想知道药剂对于有心理问题发狂的小鼠会不会有作用，董事会有意见的话让他们直接来跟我说。诺曼闭目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按着太阳穴，对着电话对面的人说道。

语气很不客气。

“体能强化计划”“药剂”等，在诺曼以前的工作电话中也经常提到。但心理问题和发狂…哈利直觉这跟自己有关。他神色一凛，集中注意听对方接下来的话。一段没有什么内容的语气助词后。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只见诺曼忽的睁眼，拿着电话站了起来厉声道：“我知道支持我的人已经换了！”

“强化药剂的确做不到强化精神，但是你说副作用。"诺曼笑了一声，然后有条不紊道：

“呵，什么药物没有副作用，而且又不会致死，为了全人类的进化，这点牺牲是有必要的，再者，也许更有侵略性的人类才是进化的选择。”“当所有人都疯狂，那正常人才是异类，不是吗？”这话一出，哈利觉得对面的人恐怕被吓得不轻。父亲怎么会这么想？

他皱眉，看着诺曼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声音冷静了下来，对电话那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别太胆小，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是正确的。”说完，诺曼放下手。

座机在沙发旁的小方几上，在他弯腰，准备把电话放回挂断时，突然天旋地转。

男人趣趄了一下，双眼紧闭就要倒地。

哈利连忙从角落冲出来：“爸爸！”

被扶到沙发上的诺曼再次睁开眼睛。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神有一瞬的茫然。

“哈利……你怎么在这？”

哈利疑惑：“爸爸，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你去科技馆接我了，你还记得吗？”

诺曼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坐直了身体，缓缓道：“哦，是的，我记起来了，别担心。”

诺曼抚了两下哈利的手背。

他喝了口对方递过来的水，迎着男孩略带担忧的眼睛，转移话题道：“对了，路易斯家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本身亨利也有责任，他不该去找你的。”

父亲不想他知道……哈利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他本来就是在偷听。

既然父亲要揭过刚刚的事情，又提起昨天发生的意外，他也只好跟着应声道：“好。”

奥斯本公司是新兴的知名企业，比不懂创新落寞的路易斯家要厉害的多。哈利转学时路易斯家就收了好处保密。

是那孩子不懂事。

“杰克已经被保释了。“诺曼看着哈利，面无表情地问道：“话说回来，哈利，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朋友。”冲动、愚蠢还没有自知之明的一个麻烦。

哈利听懂了诺曼的潜台词。

他放下水杯，在茶几上碰撞出砰的一声，语气平淡道：“不算是朋友。”

“只是让他帮我做了些事，是他僭越了，我会警告他的。”诺曼也不知道信没信，开口教育道：“不要跟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来往过多，如果你不放任着不拒绝，他们就会像寄生虫一样趴在你的身上，吸取你身上的强大来装饰自己的弱小，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这个道理。”

这话多少有点冷漠利己。

但哈利没有反驳，顺从地点头称是。

之后诺曼回了房间。

哈利重新接了热水，没让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