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感觉舌尖刺痛一下,尝到了些腥甜的铁锈味。
是谢窈不小心咬破了他的舌尖。
他没管,加深了吻势,将那浅浅的刺痛化作电流穿身的酥麻感。
顾臣情动,单手将怀里的人托起,更加失控疯魔地吻乱她的呼吸。
谢窈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呼吸被吞,氧气稀薄,快要窒息身亡。
可唇舌的酥麻却让她舍弃自救,甘之如饴。
她被男人稳稳托抱着,哪怕大脑缺氧宕机,也觉得无比心安。
漫长的几分钟里,始终乖乖被亲着,没有丝毫抗拒。
这让顾臣仅剩的理智也崩断,换气的间隙,吻到她耳畔低问了一句:“去我房间?”
谢窈大口呼吸,像一条干涸的鱼趴在他肩上喘着,俨然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没等她回答,顾臣想起了什么,又否决了这个念头,“算了,还是去你那儿。”
他的房间和主卧只一墙之隔。
这房子隔音不太行,怕被秦烨听见。
谢窈唔了一声,压根儿没懂他的意思。
男人扯过浴巾盖在她头上,抱着她拉开洗手间的门出去,穿过静谧无人的餐厅和客厅,径直到她卧室门前。
他们就像夜行的鬼魅,悄无声息转移了阵地。
这个短暂的过程中,顾臣的心脏揪紧,有种做贼心虚的紧张感。
直到进了房间,锁上门。
他的心脏才从嗓子眼落回原位,依旧疯乱狂跳。
谢窈的房间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此刻便是最好的催化剂。
她之前回屋并没有开灯,只把礼盒放下,便去餐厅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坐在客厅沙发上慢慢喝。
因为职业原因,谢窈平日不怎么喝酒,酒量也不好。
所以两罐啤酒喝完,连带着之前在何晋安婚礼上喝的喜酒,后劲儿也被勾了出来。
意识变得迷离不清。
所以才衍生出她在洗手间门外蹲守顾臣这事。
谢窈的本意是想和他一起探讨人类身体的奥妙,想知道到底是人类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操控着“喜欢”这种情感。
眼下却莫名其妙演变成了一场无厘头的男女情事。
偏偏它还如此令她上头。
薄软的衣裙落地,谢窈攀上了男人宽广的肩膀,脸颊烧热滚烫,有一瞬难为情。
但顾臣没让她陷进情绪里,一边亲吻,一边将她压在了床尾。
……
昏暗室内,很快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密密匝匝的亲吻声。
谢窈沉在香软的被褥里,酒精催化下,所有感官被放大。
顾臣吻着,咬着,时轻时重。
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细腻的皮肤,又痒又麻,“有套吗?”
他问她,声音极尽涩哑。
彼时谢窈已经在他怀中软成了一池水,思绪混沌,泪眼朦胧,一脸迷茫无辜:“……什么?”
顾臣咬她耳垂,隔着薄薄布料探路,额头青筋紧绷,“不做安全措施?”
谢窈清醒一瞬,浑身绷紧。
顾臣也停住,垂眼望进她混乱慌张的眸,“没准备?”
谢窈不语,像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窗外一道闪电撕裂夜空,室内明亮一瞬。
顾臣看见了他种下的猩红斑点,眼眸晦深,浑不见底:“看来你还真是一时兴起。”
低沉男音自语般喃喃一句,遂又捏着谢窈莹白的下颌吻上去。
将她好不容易凝聚的一点理智,又给搅散了。
……
谢窈全程都是浑浑噩噩的。
被翻来覆去任意摆弄,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本就潮热的雨夜,她出了一身汗。
不知多久男人才消停,让她归于安宁。
那时谢窈意识已经混沌,只依稀听见雨打玻璃的声音。
后来又觉得清凉,有人用湿毛巾帮她擦拭身体。
……
顾臣做完这些,起身去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一条睡裙给谢窈套上。
因为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所以他并没有做到最后。
不过是一遍遍的亲吻,把人捏来揉去,爱不释手。
谢窈的皮肤很白,容易留痕。
他没把握好力度,那些痕迹看上去像是斥责他是个禽兽。
可顾臣并不愧疚,仿佛心底深处隐秘的暗癖被连根拔出。
越看那些斑驳,越是想将她欺负得再狠一些。
但他不能。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失控给谢窈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顾臣离床,拉开阳台那边的落地窗,迎着湿潮的雨汽走了出去。
刚才那番发乎情的折腾,让谢窈睡得很沉。
反倒是顾臣,精神抖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还是没能理清今晚这事儿。
心烦意乱得想来根烟。
但又不想从这个房间离开。
在阳台冷静了许久,顾臣揉了揉眉心,偏头看了眼屋内床上的人影。
想到不久前相互纠缠的吻,以及触手可及的每一处软,不由得喉头发紧,痒意又起。
操。
明明是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