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她忙了一通,问女儿:“今年过年你们放假应该比较早吧?”

杨琳说:“还没确定,怎么了?”

“之前你姑姑介绍的那个男孩子,你还记不记得?”

杨琳像没听到,并不吭声。

杜玉芬等了一会,试探道:“你爸爸对他印象挺好的,说他人礼貌,个子也有那么高,家里条件还可以……他父母在惠州那几个房子生意蛮好的,家里也就一个儿子……”

“然后呢?”杨琳问。

杜玉芬嗫嚅道:“你爸爸的意思是,过年回家再接触接触,如果觉得可以,到时候去他们家看看,一起吃个饭。”

“一起吃个饭,然后我当天晚上就住他家里,过两天直接去领证?”杨琳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把话说得很直白。

杜玉芬在女儿的视线中哆嗦了下:“现在,现在老家都是这样的……”

她不敢看女儿的脸,干燥粗壮的手在白色枕面反复拍打几下,低头说:“只要人信得过,两家都知根又知底……”

换来杨琳冷笑。

笑完讽刺道:“我真不知道你们这帮人到底是保守,还是开放。”

说开放,却三令五申不准谈恋爱;说保守,却要求儿女跟只见过一两面的人上床结婚。

畸形的婚恋风气。

杨琳扫掉满地垃圾和烟头,往电视柜边摆好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再把地上的避孕套盒子倒进垃圾桶,拍拍手说:“那个男的我不喜欢,太蠢太肥头发太黄,他家里人我也讨厌,有两个烂钱装上天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守出租房,不想过你们这样的生活。”

这话传到杨老板耳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愤然指责:“不该找的时候积极得很,到年纪了还挑三挑四,她以为自己条件很好很有能耐?眼高手低的以后大把苦日子过!”

杜玉芬无奈:“那也没办法,她不喜欢,你硬逼也没用。”

杨老板听了这话更气:“就是你惯的!这辈子丢人丢一次就好了,你还想她怎么作?”

杜玉芬想到些什么,眼泪滚滚流下来。

她身体不好去年又刚做过手术,杨老板到底还是顾着妻子,压了压火气没再说什么。

杜玉芬哭了一会,啜泣道:“你跟琳琳好好说话,不要一开口就那么冲,哪天她走了,难受的还是你。”

杨老板顿时怒目:“爱走不走,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家!”

面对丈夫的气话,杜玉芬夹在中间无力得很。

杨老板心头堵着一团火,边做事边问:“她有没有告诉你昨晚在哪过的夜?”

“不是说在宿舍么?”

“你信她?”

说在宿舍睡却还穿着上班的衣服,正经工作不找,经常一身酒气,女孩子家家像什么话?

杨老板既担心女儿在外面吃亏,又气她不听话,把他这个老子当空气。

他越想越窝火,咬咬牙,嘭一声把钉子砸进木板。

杨琳对这些浑不在意。

她陪表姐和外甥女出门逛了趟超市,回来后感觉精神不济。昨晚赤着任人顶/弄半宿,困意上来后连打几个呵欠,找了间房上去补觉。

回笼觉睡得很快但不算沉,毕竟出租房靠着马路,白天的车辆杂音吵得要命,隔壁还有打晨炮的,弄出一些不明不白的动静。

杨琳戴着耳塞翻了个身,梦中听到汽水盖子拧开的声音。

少年操着一口半咸淡的普通话:“喂,士多妹,你满18了吗?”

“关你屁事。”杨琳正擦冰箱,头也不抬。

少年年纪不大脸皮挺厚,自顾自地说:“你肯定没有18,你们老板雇佣未成年啊,我可以去劳动局举报他。”

杨琳瞪了他一眼,起身把刚片好的西瓜放进冰箱。

“你这西瓜切得不均匀啊,你看,不一样厚的。”少年比划了会,见她不理,大手笔地买下她刚刚切完的西瓜,又要了五条甘蔗。

杨琳气得要死,她最讨厌削甘蔗,收钱时把收银机敲得梆梆响。

趁她削甘蔗,少年又缠着她问:“你真的叫杨琳啊,有没有别的名字?”

杨琳说:“有,我跟你妈同名。”

少年哈哈地笑,痞劲里一股藏不住的朗气:“你知道我妈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他绕着她转了半圈,没话找话:“你干嘛不读书的?”

杨琳有点烦,不明白好好的学生干什么总要缠着她。

她当他无聊,骂他:“你有病吧?”

少年又笑起来,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说:“是有点不舒服,你几点下班,陪我去医院看看?”

杨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忽然过去掏他的裆,吓得少年往后一蹦,爆了句粗口。

“傻逼。”杨琳抬着下巴看他:“毛都没长齐,滚回去上你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