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说是方便能时常陪自己说说话。

王玉盈也却是是个会说话的。

因着早膳时赵承嘉摔了筷子,牵着纪萝的手就那样走了,自然是将王氏气得不行。

王玉盈在一旁却三言两语将事情尽数推到了纪萝身上,这样王氏心里反而好受了不少。

她道:“也是你姑父眼皮子浅,见她父亲升迁便觉得纪家往后是能在朝中站稳脚跟的,谁能想到她才嫁过来不久就出了事,官阶降下去了不说,手里头更是半分实权都没有,莫说是帮衬着你表哥了,不拖累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王玉盈道:“我原本瞧着表嫂是个温吞的性子,虽有些小家子气了,可这样的性子至少不至于挑拨出是非来,可不想……背地里竟也能做出这般事情来。”

又叹了口气道:“表哥向来很是孝顺,他今日这般忤逆,又事事维护着表嫂,唉,只能说表嫂实在是厉害的,能将夫君教成这般,若我能有她十之一二的本事,也不至于连夫君在外头养了外室都浑然不觉。”

说着,又掉了几滴眼泪。

王氏又安慰了她几句,无非说了些踩着纪萝捧着她的话,才算止住了她的眼泪。

午间,王氏向来有午憩的习惯,王玉盈侍奉着她睡下之后便回了观荷院。

贴身侍奉的婢子凝芳上前低声道:“姑娘安排去袁家的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那袁庆生骤然受了这般打击,这两日都是浑浑噩噩的,连生意上的事儿都不上心了。”

从离了袁家,王玉盈便令她只唤自己姑娘,凝芳虽觉得有些古怪,但好在很快适应了过来。

王玉盈轻笑了一声,“由着他去,他既是当真将那母子二人接回了家中,这桩罪名便定死在了他身上,任凭再如何解释也说不清了。”

王玉盈初捅破此事之事,袁庆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的,可她特意做了安排,在那碗滴血验亲的水里头稍稍动了手脚,眼见里头两滴血融于一处,袁庆生便是再不愿信也只得信了。

那日之后,便将那母子二人接回了家中。

如此,便坐实了这事。

凝芳迟疑着看了王玉盈一眼,颇为不解道:“为何……为何姑娘偏要与那袁庆生和离呢?”

这个问题其实她从王玉盈着手安排离开袁家之事时就想问了,只是一直不曾寻到合适的机会。

这会儿却是再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自小跟在王玉盈身边,王玉盈嫁入袁家时,身边陪着的婢女也唯有她一个。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自家小姐,可最近这些时日所发生之事却头一回让她觉得眼前人如此陌生。

与从前那个小姐几乎是全然不同了。

王玉盈眸色微微一沉,片刻后,她转眸看向凝芳,“是他自个做错了事,不是吗?”

凝芳猛然撞见王玉盈的眼眸,眼底那带着威胁意味的冷意让她醒过神来,她不敢再问下去,只慌忙垂首应道:“是。”

王玉盈抬手令她退了下去。

屋内之余下她一人,稀疏的阳光从窗缝中照进里间,将里边的昏暗散去了一大半。

可她周身,却依旧沉浸于暗色中。

没人知晓,她其实重活了一世。

上辈子,她执着嫁与袁庆生,确实与那人一同过了数年的富贵日子。

而袁庆生也当真是很好的人。

那几年间,袁庆生对她几乎倾尽所有,她也为他诞下一个孩子,虽是女儿,可袁庆生满心满眼唯有她一人,从不曾提及过纳妾之事。

甚至因着亲眼见她生孩子之时受了不少苦楚而自顾自喝下了绝嗣的汤药,抱着她说往后再不让她受这般苦。

而若是旁人问起,袁庆生便只道是他自己的缘故,连流言蜚语,也尽数帮她担下。

彼时,她心里也是感动的。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却并未长久。

袁庆生在数年后被牵进了一桩谋逆案中,有人拿了确凿的证据证明袁庆生曾为谋逆一党供给钱财,天子仁慈,只判了流放之刑,可王玉盈这些年来一直被袁庆生娇养着,几乎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会吃得了这种苦头?

即便袁庆生拿出了所有私藏的银子央求那些差役对她好些,她也依旧觉得煎熬无比。

终于有一日,她艰难吞咽着手中那半块馒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条回上京的道路,任凭一旁袁庆生与她说什么也未曾回应。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与袁庆生说过话了。

她心里怨着袁庆生,觉得是他将自己置于这般境地中,便再也不肯与他多说一句话。

那天夜里,她借着去如厕的由头仓皇失措地往那条她看了千万次的道路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能去往何处,心里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要逃离这儿。

去哪里都好,她要逃离这儿。

差役很快觉察出不对,他们大声呼喊着,点了火把沿着道路搜寻。

王玉盈不知道她最后是否被那些差役找到,因为她实在太恐惧了,在稀薄得几乎被黑暗吞没的月色中一脚踩空,跌进了一处断崖。

那断崖其实不算高,只是她运气差了些,头正好磕在了一块尖石上,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