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3)

沈昭予耳朵一痛,脸立刻就沉了下去。

好在宋星糖不太懂看人脸色,没被他吓跑。她以为自己拽疼了他,连忙松开,咕哝一声:“躲什么呀。”

沈昭予往旁边坐了坐,低着头,他怕自己一张嘴就要骂人,便强忍着,再不吭声。

宋星糖像是一只寻到乐趣的猫儿,专心于眼前那只被她蹂躏得通红的耳朵,再想不起其他的事。

她踢掉鞋子,跪在榻上,整个人又挤了过去,把男人困在床榻逼仄的角落里。

沈昭予倒吸一口凉气,瞳仁微颤,难得陷入无措与惊恐中,“大小姐!”

想他堂堂怀王,声名赫赫,威震四方,谁人不称赞一声举世无双,如今却如同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一样,被一个小姑娘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咦?怎的越来越烫了?”

宋星糖疑惑出声,指腹染上了他的温度,忍不住再次探手过去。

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从上轮廓开始,沿着耳廓的形状一寸寸向下,慢慢捻揉。

沈昭予拳头捏得又硬又紧,指节吱吱作响,嗓音微哑:“良宵苦短,不如我们早些歇息吧。”

一句话从左耳进右耳出,宋星糖沉浸在自己的乐趣里。

半晌,她新奇道:“你的耳朵确实比我的硬!阿娘总说爹爹耳根子软,没主见,硬一些强势,强势好啊!”

说话难听,性子强势,还长得好看,简直就是天生来给她做夫婿的!

沈昭予哪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咬着牙,皮下肉不笑地瞥她一眼,“比完了,大小姐可愿放过我?”

他的忍耐力已达极限。

好在宋星糖终于玩腻了,她心满意足要退后,头上繁重的钗环首饰带着她身子往后仰,她不设防地跌回榻上,后背纵使压在厚实的被褥上,也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沈昭予冷眼看着,没有去扶。一则是因为被子很软,想来不会太疼,二则是他心里实在憋屈得很,并不想伸出援手。

宋星糖似乎摔得懵了,仰倒在榻上,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就这会功夫,沈昭予的火气也下去了些,他变换神情,转而一副忧虑关切的模样,殷切问候:“大小姐,可受伤了?”

说着伸手去拉她。

宋星糖歪了歪头,头上叮叮作响,“太重了,帮我拆了吧。”

沈昭予:“……好。”

虽然从未被人指使做过类似的事,但他永远不承认自己有做不到的事。

结果也如他所想,哪怕是第一次上手为女子解下发饰,他也做成了,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得心应手起来。

等沉重的头饰尽数卸下,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沈昭予自满地弯起唇角,正洋洋得意于不愧是他,一低头,又与小姑娘那双剔透的眼睛四目相对。

他们一站一坐在妆奁前,她肩披墨发,仰着头望来,而他手里还捏着梳子,指尖勾缠着她一缕青丝。

心跳骤然漏了一下,那缕长发蓦地如被烧起来一般,灼热烫手,沈昭予连忙抽开手指,摆脱了发丝的缠绕。

二十余载未与一女子这般亲近过,他心底生出几分异样,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宋星糖视线又落在男人那只泛红的耳朵上,手指蜷了蜷,到底没再去摸。

“你叫我糖儿好不好?”宋星糖抬手揪住他的衣裳,低声道,“娘死后,再无人这么叫我了。”

说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瞧着也就十六七的样子。

沈昭予沉默半晌,化为一声叹息,“都听糖儿的。”

“嗯!鱼鱼!”

沈昭予:“……”

可他并不是很喜欢那个称呼。

抬眼看到少女明媚地冲他笑着,眉眼间全无一丝阴霾,好似她身边什么豺狼虎豹都已解决干净,再无烦忧。

沈昭予认命地叹了口气。

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她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鱼鱼,那我们快些洞房吧。”

沈昭予:“……”

宋星糖推开他往床榻扑去。

沈昭予心感不妙,默默揪了下衣领。

成婚必有这么一遭,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沈昭予垂头丧气,在原地呆站半晌,终于无可奈何地将手伸向了衣带。

他迟缓地褪下外袍。

小姑娘连句诗都记不明白,想来男女之事上更是一窍不通。

还不是由着他随便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兴许他的清白还是能保得住的。

沈昭予自我安慰完,心稍稍落地,将衣袍挂到架上,一回头,就看小姑娘正盘腿在榻上,只着单薄寝衣,两眼发亮,见他看过来,还兴奋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沈昭予:“……”

她脱得倒是快。

沈昭予走上前去,将她扔了满地的衣裳一件件拾起,展平,依次挂到衣架上。

这些事他寻常是断不会做的,眼下他却巴不得这种琐事越多越好。

挂好衣裳,他也不愿转身,将几件外袍的袖子衣领都检查了一遍,翻折过的地方一一抹平痕迹,沾了灰的地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