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裙下臣1(1 / 3)

这一年,卫朝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十余日,淹没了绿瓦红墙的盛京皇宫。

一场激烈的夺嫡之争才刚落下帷幕,整个宫里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年仅五岁的小天子坐在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面上却不见半分欣喜,反倒是惴惴不安地绞弄着手指头。

伫立在他身旁的青年身穿绯红色官袍,面容冷峻,犀利的黑眸如同鹰隼一般,正定定地注视着底下慷慨陈词的御史。

“我大卫朝自高祖皇帝伊始,便明令后宫不得干政,如今岂有让太后临朝称制的道理?陛下!祖宗礼法不可违,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见有人冒头,其余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认为若是任由太后一介女流把持朝政,天下必定大乱。

荆肖嘉冷眼看了半晌,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在俯视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诸位这是打算抗旨不尊?”

一番话,说得众朝臣是义愤填膺,却又敢怒不敢言。

这阉贼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可裴太后出身民间,哪有那个本事和眼界去处理瞬息万变的朝政——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傀儡罢了,届时偌大的朝堂还不是他荆肖嘉一人说了算?

然而,方才打头阵的那名御史也不是吃素的,当下立马还击道:“臣作为言官,本就有规劝帝王的职责。若陛下执意如此,臣愿以死相谏,但求陛下成全!”

荆肖嘉闻言,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肆意张狂。

笑完,他缓缓踱步走向那名御史。厚实的皂靴踩在地砖上,发出踏踏的声响,每一下都宛如敲击在心口,令在场众人无端紧张起来。

“既然荀大人欲以死明志,本官便成全大人。”话落,他抽出别在腰间的配刀,直直朝着对方的脖颈砍去,动作干脆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人的头颅便骨碌落地,滚烫浓稠的鲜血喷溅而起,溅在荆肖嘉白玉般的脸庞。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艳红的血花在男人俊俏的面颊处晕染开来,衬得他更像那传说中的玉面修罗。

霎时间,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有些凝滞。

本朝素来重文轻武,朝廷中以文臣占大多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乍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心头难免生出几分退却和害怕来。

“贪生怕死。”

荆肖嘉轻啧一声,似乎是觉得眼前场面不值得他亲自动手,他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地把长刀收回刀鞘里。

“圣旨就是圣旨,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眼看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荆肖嘉并未多做停留,转头吩咐麾下番吏们留下处理善后工作,自己则径直离开,去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距离金銮殿不远,便是当今裴太后所居住的慈宁宫。

荆肖嘉在将要迈进宫门的时候,突然放缓脚步,示意殿前伺候的小黄门取来温热的巾帕子,仔细地擦干净脸上沾染的血渍。

堂堂东厂督主,威震朝野的九千岁,他留给世人的印象从来都是阴沉可怖的。

可是却无人知道,擦去那些阴鸷与狠戾后,他的面容竟清隽骄矜的让人不敢直视。

更不要说,这样的人一旦将自己的满腔柔情,小心翼翼地献上时,这世间大抵没有哪个女子能够禁得住不动心。

……

慈宁宫内地龙烧得正旺,待荆肖嘉走进内室,就看见裴安夏正娇懒地倚在贵妃榻上,任由贴身宫女为她涂抹蔻丹,白嫩圆润的脚趾舒展,全然不知外头因自己而起的血雨腥风。

她双目微阖,似乎在小憩,直到感觉双脚落入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掌中,裴安夏才慢慢悠悠地掀开眼帘。

荆肖嘉身居高位多年,已经许久不曾亲力亲为地伺候过谁。

但眼下,他却捧着裴安夏小巧的玉足,搁在膝头,仔细地帮她染脚指甲。

无论动作还是态度,都慎重得过分,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见此情状,裴安夏玩心大起。

她将脚掌从他手中抽回,白皙足背弓起一丝弧度,脚趾尖故意使坏般向上轻滑,滑过他腹部的肌理和坚实的胸膛,最后抵在他的喉结处。

“你今儿回来的晚,叫我好生苦等。”裴安夏笑着嗔了他一眼,眼尾处那颗小小的红痣秾艳,端的是媚态横生。

荆肖嘉像是被烈日灼了一下,慌忙错开眼,胸腔里心跳有一瞬间不争气地乱了节奏。“臣有罪,请娘娘宽恕。”

裴安夏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吹打在他的耳畔,缠绕着不知名的幽香,“既如此,我该怎么罚你呢?”

尽管嘴上说着处罚,指尖却是近乎爱怜的抚摸上了男人的面颊。

荆肖嘉无法遏制的,浑身都在颤抖。

哪怕两人之间不是头一回发生肢体接触,甚至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每次裴安夏主动靠近,都叫他止不住战栗。

裴安夏于他而言,就像是黑夜中闪烁着微弱荧光的烛火,无意间照进心头的一抹月光,他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将一切她想要的金钱权势双手奉上。

荆肖嘉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问出有个他压抑在心口已久的问题:“您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