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旧情未了,还是单纯的精虫上脑呢。
想不明白就懒得想。
她下午有一个广告拍摄,得早点去准备,于是起床梳洗完,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影棚。
她当时接这代言的时候不知情,后来才知道是沈砚的产业,想想也是,谁会找名不见经传的话剧演员来代言。
但沈砚明里暗里暗示了多次林鸢仍然毫无反应后,显然有点失去耐心。
“沈总,来看拍摄进度?”林鸢见到人,主动打招呼。
“嗯,跟你说点事。”沈砚把她叫出去,找了个会议室,往正中央一坐,显得比那天杀青宴看着疏离,“代言快到期了,公司决定换人。”
林鸢倒是不意外,只是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沈砚笑了下:“林鸢,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之前说过,你跟我,这样的代言一大把,经济合约也可以签在我公司,你一直不答应,我也没耐心了。”
“知道了。”林鸢点了点头,“能问,换了谁么?”
“温诗宜。”沈砚表情松散,“最近你俩竞争挺激烈的,她抢了你的话剧,抢了你的资源,还要抢电影的女主角,你就这么拱手相让?”
林鸢都快给气笑了。
这三个字真跟魔障似的,最近鬼缠身了。
她轻扯了下唇:“这就不劳沈总费心。”
沈砚淡淡道:“你跟她杠上,后面的路就不会太顺了。现在的情况,会时时发生,你会发现,你以后接不到任何工作,越来越边缘,直到被这个行业抛弃。”
他顿了顿,“我都好奇,你是不是得罪了谁,广告换代言是小事,居然能让人专门来给我打招呼。”
林鸢脸色骤然煞白。
不是因为丢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代言,而是她被重新钉成了折磨的目标。
昨天程允章的话她才后知后觉琢磨过来,他又要表演动动手指就摧毁别人人生的把戏了,对于上位者来说,这样俯视的轻蔑,不过是游戏。
林鸢一瞬间,又被拽回了多年前的孤立无援。
沈砚说:“如果你跟我,我会帮你。”
林鸢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她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逼到了墙角,前后都是死路,却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错,找不到光亮的出口。
沈砚抬眸,看向她:“还是一点也不考虑?”
林鸢动了动唇:“谢谢沈总好意,演不了主角,我可以重新从配角演起,大不了.......”
“你还有几年能年轻貌美?”沈砚点到即止,“甘心吗?别这么天真。”
当然不甘心。
从新人到成为剧团的台柱,她花了很长时间,走了很远的路。
前几天巡回结束时的欢呼热闹还在眼前,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林鸢努力保持平静:“那今天也不用再拍了是吗?”
沈砚嗯了声。
林鸢点了点头:“行,那一会儿是不是换温诗宜过来?我回去了。”
她看上去还是很倔,沈砚这种常年在声色犬马里的人也不能免俗,就喜欢倔的,才够味儿。
他沉声道:“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再帮你。”
林鸢转身出了会议室,一瞬间只觉得对未来充满茫然。
她滑动着列表,之前也累积了不少导演资源,但目前的状况,谁还肯要她。
除了一个人。
林鸢拨通了段祈野的电话,对方听着像是在忙,先是说了声:“会议暂停一下。”
然后过了几秒钟,才问:“怎么了?”
“我.......”林鸢不想求他,但已经没有了退路,“上次你说,我可以拿你对我的愧疚做交易是吗?我想好了,我要演《落崖》的女一。”
她的清高不值钱,如果一定要找个人做交易,面对段祈野,他这人再恶劣也本性纯良,大概不会让她更难堪。
“想好了?”段祈野直截了当,“又被谁欺负了?”
林鸢沉默。
以前她被欺负,学生时代的段祈野表面上总是跟她划清界限,其实一次又一次背后给她处理好一切。
很多年都没人问过她这句话了。
这几个字,让人鼻酸。
她声音放得很轻:“还能是谁。”
段祈野沉吟了几秒钟:“可以是可以,但现在条件变了,延迟选择,你就丧失了主动权。”
林鸢气结,音量大了些:“连你也欺负我?”
这个“连”字,莫名让段祈野心情很好,他笑了声:“放心,不会是让你觉得难做的事,怎么样,考虑一下,半小时内答复我,我先去开会,一屋子人等着。”
“让我做什么?”
林鸢问话还没得到答案,就被挂断,不给她追问的机会。
她转过头,看到打扮精致的温诗宜洋洋得意地过来。
钱的确是养人,以前的小温是剧团里的万年女二,打扮低调,妆容也淡,现在脚踩红底高跟,手挂深绿色鳄鱼birkin,连眼线都高挑了两分,凭空多出了几分气势来。
“林鸢,不好意思,又让你白跑一趟了。”温诗宜哒哒哒走到她跟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