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2 / 2)

发尾边开口,尾音上扬,说话时带着笑,是戏弄的口吻,“勾引我?庄蘅,我之前还真不知道你胆子这般大。”

庄蘅咬牙,看向他眸中的一片墨色,却根本摸不清他的态度,“我才没有,我只是想同你好好谈谈。”

谢容与笑了,“只是想谈谈?”

他放下她的发,指尖从她的腰际滑过,再从她的臂膀处一路游移到她的脖颈。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襦裙,庄蘅只觉得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都莫名烫了起来,他身上的香气好似都甜腻起来,密密地包裹着她,让她透不过气。

最后他捏住她的下颔,逼着她仰头,“若只是想谈谈,你是不是应当先从我身上下去?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这样对我,我若是当真了又如何?”

庄蘅一时没坐稳,在他身上晃了晃,只能赶紧搂住了他的脖颈。她见他迟迟不表态,也没了耐性,索性直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不坦荡,我知道你喜欢我,自然舍不得我嫁进谢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矜持的?”

谢容与一时都愣住了,为她的语出惊人和口不择言而惊诧。

他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她很固执地觉得自己喜欢她?

他一把掐住她的细腰,狠声道:“你这张脸对旁的人有用,对我无用。喜欢你?也真真好笑。我不过是救了你罢了,怎么?你还真以为我是舍不得你死?”

庄蘅冷哼一声。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掩饰,真的没救了。

她再次要求换官配。

她一定要揭穿他的掩饰。

于是她收紧了搂住他脖颈地手臂,整个人几乎同他严丝合缝地贴近,尔后她贴在他的耳旁,吹着气道:“谢侍郎,敢做不敢当,你真没意思。”

谢容与本能地身体一僵,下一刻便伸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你做什么?”

庄蘅用清凌凌的一双眼同他四目相对,无辜地指了指他,“我不就是同你说了一句话吗,谢侍郎你耳朵红什么?”

他蹙眉,冷声道:“住嘴,现在从我身上下去,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

她嗤了一声,明显不畏惧他的所有威胁。即便她知道他那双手前不久还沾满鲜血,但他把玩自己发尾时她也并不害怕。她索性将整个人都倒向他怀里,安安心心道:“我有些倦了,让我靠一会。谢侍郎你好好想想吧,这可是给你挽留我的最后机会。”

他身上的香气她喜欢,她本来就饮多了酒,现下晕乎乎的,嗅着这香气便更困倦了,一阖上眼便不自觉陷入了清明的梦境。

谢容与握紧了手,指骨都泛白。

若不是她喝醉了,他现下一定会拎着她把她直接扔出凝祥宫。

勾引他的这一套,她做起来没什么章法,但对他而言,确实不算全无用处。

明日他一定要给她一些苦头吃。

她以为自己是谁?

他喜欢她,真真可笑。

一个国公府的庶女,单纯到根本没有任何心眼,而他自知满腹算计,内里早已腐朽。他们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她凭什么觉得,他会喜欢她?

一念恻隐,本就无关情爱,他不过一直抱着戏弄的态度对她。

庄蘅半晌都没动静,谢容与推了一把怀里的人,耐性早就耗尽,“庄蘅,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否则我便直接将你扔出凝祥宫。”

她却还是没有反应。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发现她正睡得香甜。

她倒是心大,在哪儿都能入睡。

他气得一把将她从身上推了下去,让她在床榻之上继续安睡,自己则霍然起身,准备往外去。

但没走几步,他还是折返回去,动作略有些粗鲁地将床榻上的被褥拉过去,给她盖上,却不料庄蘅伸手,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