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走边思索着,压根不管庄蘅在后跟得气喘吁吁。
庄蘅受不了了,直接道:“谢侍郎你能否给个痛快?匕首到底还不还给我?不还我便回去了。”
她走得急,忽然没踩稳,踉跄了一下险些要摔倒,差点脸朝地直直地摔下去,情急之下便又伸手拉住了谢容与的衣袖,好不容易才站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谢容与冷不防又被她扯住了衣袖,也被拉得踉跄,顿时也恼了,猛地甩开她的手,“你是不是活腻了?”
庄蘅惊魂未定,被他这么一斥责诘问,也委屈了起来。
他却继续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安分一些?现下留着你是因着你还有用,所以才容许你在我面前放肆,你好自为之。”
她气未平,又委屈又恼,眼眸里含着一汪水,“是谁拿了我的东西不还给我?你若是不拿走,我为何会三番五次地来找你?你以为我很想来找你吗?方才我不过是拉了你一下,你便这么对我,要不是你不理睬我,我会差点跌倒吗?”
庄蘅说得委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只可惜谢容与根本不吃这套。
却不想谢容止和赵夫人正好从远处走过来,远远便瞧见庄蘅的模样,立刻道:“四小姐怎么了?”
她立刻摇头,“没什么。”
她越说没什么,两人却越觉得有什么。
更何况谢容与一看便是会欺负小姑娘的人。
赵夫人拉着庄蘅对谢容与道:“我不是说过,四小姐是府中贵客,你怎么好端端的又要欺负人家?”
庄蘅在旁赞许点头,眨着眼看着他,抿唇,微微笑得有些小小得意。
谢容与来了火,却也只能强压着怒火对赵夫人道:“母亲言重了,我哪儿有欺负四小姐。”
庄蘅在旁轻轻哼了声。
哪儿没欺负了?哪儿都欺负了。
他看见庄蘅反应,气得咬牙。
这小姑娘留着果然是个祸害。
他本不屑于同女流计较,但此番让赵氏和谢容止看见,却好似是他在刻意刁难一介女流。
她虽然笨,但却好似是他的克星,时不时便能反过来压制他。
于是他看向庄蘅的神色愈发不友善起来,像一条捕猎的蛇。
那把匕首最终还是还回来了,谢容与是个聪明人,为了把匕首而引火烧身实在没必要。
他觉得自己近来一直在忍耐,只能告诉自己,庄蘅是个有用的,还不能动她,于是便要继续忍气吞声下去。
然而,没过几日,他一直引以为患的庄蘅却险些丢了性命。
正月初一,庄窈带着庄蘅去了京城中一处有名的寺庙,同行的还有赵氏。
庄蘅本不想去,但庄窈想让自己陪着她,她便也答应了。
那寺庙在山中,一行人乘着马车往山中行。
庄蘅跟在庄窈身后,去大殿之中恭恭敬敬地上香,跪在金身佛像面前,祈求神佛保佑自己和阿姐平安顺遂。
等她上完香出来,却已经找不到庄窈了。
虽然是正月初一,但到底是山中,此处香客到底也没有那么多。这寺庙又大,庄蘅往里走了走,也没看见庄窈,心中有些疑惑。她见一个人都没有,便准备转身离开,冷不防身后有一只手伸出,捂住了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