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2 / 3)

停停。

谢容止对她很热情,更多了几分殷勤,对她呵护至极,最后送她回庄窈房里,“怕你累了,你便好好回去歇息吧。”

庄蘅笑道:“好,今日便劳烦你了。”

回去后,庄窈关心道:“同三公子说什么了?”

她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茶,抚慰自己仍惊惧不安的心,“他带我在府里转转,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府里的一些事物。”

庄窈笑着点头,又道:“你在府里,有一点需小心。”

她不解地看着姐姐。

“三公子的兄长谢侍郎,平日里你应当不会见到他。但此人在外和在府中表现的并不一样,他心狠手辣,你最好不要随意招惹。”

庄蘅乖乖点头,还是没有把之前之事告诉姐姐。她相信姐姐,不愿把姐姐牵扯进来。

只要她安分守己地在府里过上一段日子,她便能平安无事地回国公府了。

或者说,只要她不会再碰见谢容与,她便会平安无事。

谢府气派,规矩多,但所用之物却也格外精细,特别是在吃食方面,甚合庄蘅胃口。每日她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早就把谢容与抛在脑后了。

她一直都是个乐天派,也一直记得穿书前自家亲妈曾经对她说的话:你切记,不要瞎折腾。言下之意便是依着她的脑子,折腾便是害了自己。

现在她也懒得折腾了,就算遇到谢容与这种疯子,她也一直很乐观地觉得自己不会死的。

即便这几日她通过姐姐又了解了谢容与一些,知道他是朝堂新贵,背靠着谢家这棵大树,仕途走得格外顺遂,年纪轻轻便青云直上,掌控着极大的权力。

他曾是年轻天子在东宫的陪读,两人感情极好,偏生天子又不常理朝政,却对他信任万分。朝中有戏言,说这万里江山,谢容与替天子管着大半。

所以于谢容与而言,她庄蘅是国公府的人又如何,他要她死,不过是如同杀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但就算最后谢容与真要杀了她又如何,日子不是还要过。想着想着,她又往嘴里多塞了两块糕点。

于是谢容止进房时,便看见庄蘅正不大美观地吃着糕点,像是只正在啃草的兔子,吃得腮帮鼓鼓囊囊的,嘴角还沾着糕点屑,偏偏眼眸亮晶晶的,专心致志地咀嚼着。

这姑娘顶着这么一张芙蓉面,偏偏这么不注重自己在外的形象,兴许是因为她的性子是真的有些傻乎乎的。

让他有些费解的是,他之前同庄蘅见过一面,知道她在国公府根本不受宠,过得甚是艰难,按理说也不该养出她如今这派娇憨的模样。

他想不明白。

庄蘅看见他来了,象征性地抹了把嘴角,实则嘴里仍然在悄悄咀嚼,“三公子你来了。”

他道:“看来谢府的糕点甚合你胃口。”

她不大好意思道:“是。”

“今日我来,是有件事要同你说。”

“三公子请说。”

“我的兄长想必你也见过了,他性子向来如此,对你的所作所为,你不必放在心上。至于那些威胁你的话,你也不必害怕,无论如何,我也会护你周全的。”

她听了,自然感激道:“多谢三公子。”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此事。

不愧是她的官配,到底是爱慕她,还特地来同她说一遭,这份情意她自然是很感念的。

庄蘅不善于撒谎,谢容止从她说谎开始便疑心了,于是便去了谢容与房里询问。

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嫌隙格外之深,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性情差异之大,都不像是同胞兄弟。幼时还好,但年纪越长,彼此越冷淡嫌恶。

平日里谢容止不会主动寻找谢容与,但今日为了庄蘅,他推开了兄长的房门。

房中是一贯的冷香,最符合他的性子。

谢容与此人,便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刃,冷而锋利,冷不防出鞘时,便会贪求到血的热。

谢容止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心中永远都是一股无力和莫名的畏惧。现下檀香在房中飘散,氤氲了兄长的脸,让他的身影都变得模糊。

谢容与一直是掌控者的姿态,譬如此刻,他只会冷冷地等着他先开口。

他只能先道:“庄四小姐来过你房里?”

谢容与冷哼一声,“你寻她,却让她走错了房扰了我的事,听了许多不该听的,你倒是有脸过来问我的话。”

这是他一贯的说话方式,谢容止也不以为意,只是道:“既然这是我的错,那你便莫要怪罪她。”

他当然知道他这位兄长的手段,譬如,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而不会让自己脏了手。

谢容与淡笑着玩弄着手里的笔,口中的话却字字尖锐,戏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英雄救美?你们都是正派人,怕小姑娘死在我手上,巴巴儿跑来让我这个罪人放下手里的屠刀。”

他的笑在一瞬间便冷了下去,目光里满是寒意,他猛地掷下笔,墨水四溢,“她听了她不该听的,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便该死。更何况,你莫要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我若有罪,你也足够腌臜,做出这副样子,不过是为了给她看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