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表妹来找她。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怀里多个大包。邻居在外面乘凉,见状怀疑陈氏把薛家的东西往娘家搬,故意起来碰一下陈文君的表妹,不待表妹反应过来就道歉,然后急匆匆往南跑,像是有什么急事到南边拐到西边,又往北拐进了胡同,这位邻居才敢大喘气。过了一炷香,她到家就跟丈夫说:“陈文君这娘们有情况。”她丈夫:“别胡说八道。她天天带着孩子能有什么情况?”“想哪儿去了?不是偷人。她把薛家钱财往娘家运。可能怕娘家人过来太扎眼,叫她表妹出面。不信你改天问问薛家老大。”也是晚稻种下去,村民得闲无事,待薛大哥回来,这位邻居的丈夫问他家里有多少钱。薛大哥问他是不是想借钱。对方又问他知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薛大哥不清楚,不过陈氏跟他提过,加上卖方子的钱和他上个月月钱,箱子快满了。薛大哥不明所以地回到家,看到儿子就把此事抛之脑后。天蒙蒙亮,万籁俱寂,薛大哥醒来睡不着,想起邻居的那番话。他犹豫片刻悄悄起来,拿走陈文君的荷包打开箱子,装铜钱的箱子空了一半。薛大哥的脑子懵了,回过神推醒陈文君,指着箱子叫她解释。陈文君没好气地反问:“解释什么?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弟弟好弟妹干了什么。″
薛大哥近日听同事说过,薛理把方子公布出去。薛大哥料到了,当时觉得陈氏把钱还回去也就两贯,他半个月月钱而已。如今看到陈氏的样子,薛大哥想到什么,难以置信:“你一一契约怎么签的?”
只是卖两贯钱,陈文君认为不值得她按手印。那个小丫鬟就说又不是叫她保守一辈子,一年后她爱卖给谁卖给谁。一年内被她查到陈文君卖给别人,陈文君就要给她二十贯。
陈文君心说,一年时间而已,她肯定能忍住。又请几人帮她看一下内容,确定没问题,陈文君写上她的大名。依然没按手印。丫鬟听说过衙门里有一种能人能分辨出人的笔迹,没有手印也不怕,就没逼她。
两人当日都没想到林知了舍得公布方子。半个月前听说酒店生意比上个月好了很多,丫鬟颇为得意,在府里用鼻孔看人。可惜好景不长。
丹阳县离府城近,很多生意人隔三差五往返两地。有人就跟朋友说:“先前那家饭店卖皮冻和凉皮我就觉着奇怪。明明是我们丹阳的林娘子做出来的,那家酒店的厨子怎么会做。现在看来定是偷的。气得林娘子一不做二不休把方子2布出来。”
经常下馆子的生意人圈子很小,不到半日此事就传到多位商人耳朵里。长住丹阳县的商人晌午故意去那家酒店用饭,还故意点了加酱的凉皮。伙计一脸推歉地说没有。这位商人就说:“没有就找林娘子啊。难不成你这个凉皮方子不是林娘子教的?”
伙计又没去过丹阳,哪知道什么林娘子张娘子。掌柜的知道内情,可是这种事一旦认下,酒店就可以关门了。掌柜的上前解释,他家厨子做的。商人就问厨子跟谁学的,难不成林娘子吗?掌柜的就说他家厨子和林娘子心有灵犀想法共通。
商人被掌柜的厚颜无耻的话惊呆了。可惜他没有证据,说偷方子会吃官司,又不甘心被他堵得哑口无言:“那就再心有灵犀一下,明日我来吃红烧肉和拉面。”
能进酒店用饭的人都是人精,瞬间听出方子是偷的,还没点菜的人起身离开。第二日这家店的客人少了一半。下午,这家酒店的东家之一去丹阳县问合作伙伴,皮冻方子究竞怎么得来的。
弄清缘由,两人就想去县衙告陈文君。然而拿出契约一看,没有手印,也没有第三方证明,契约上只规定陈文君不能外传,可没有林知了和薛理的大名。二人又不想认栽就叫丫鬟出面。
丫鬟到陈文君家中要钱,陈文君给她两贯。丫鬟就要拿着两贯钱请人说陈文君偷林娘子的方子,反正她不怕吃官司。陈文君问她要多少,丫鬟要一百贯。陈文君问她知不知道“讹诈是什么罪。"丫鬟不知道,也不清楚律法条文中有没有这一条,但她被陈文君镇住了是真的。丫鬟接了二十贯,诅咒陈文君一辈子受穷。陈文君眼皮都没动一下。丫鬟一看没用,看到钱想起什么,诅咒陈文君一辈子不如她两个妯娌。陈文君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丫鬟心满意足地出去。也是心里高兴,没有注意到薛家邻居故意撞她,还被人摸出包袱里全是铜钱。陈文君追着丫鬟理论,丫鬟骑着驴把她抛到身后。陈文君的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很是烦躁,看到向来不舍得跟她说重话的丈夫连声质问,陈文君火气上来,“你管我怎么签的?”
薛大哥不敢相信,她赔了那么多钱还能理直气壮,顿时觉着她执迷不悟无可救药。薛大哥一不小心说出来,陈文君一听“无可救药"气得脑袋充血,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她冷静下来,两人扯了起来孩子吓哭,薛母拍门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