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爬出深井般的黑暗,冉彤艰难地睁开双眼,透过模糊的视野看到夏炎的身影在漫天紫焰与黑雾中穿梭,每次交锋都因顾忌她而被迫收手,身上已添了多处伤势。
她竞成了他的软肋。
自责啃噬着她的心,若不是她提出随同观战,夏炎何至于如此狼狈?不能等待拯救,危机因她而起,就必须担起责任,想办法解决。这恶咒会有什么破绽?
“那老太婆能通过自残来折磨她,那反过来呢?若我自残,伤势会不会反噬到她身上?
念头一起,她迅速捏出一把匕首,刀锋的寒光映着她苍白的脸,照出一丝犹豫。
自己承受的痛苦会是唐映雪的百倍,这意味着下刀时必须足够狠,才能让敌人有明显的痛感。一想到即将面临的非人剧痛,她的手心沁出冷汗,身体不禁抖瑟。
但当她望向陷入苦战的夏炎,眼神随即重拾坚毅。为了打破僵局,我必须勇敢!
她取出地母赠送的“苦栀子”,拧出汁液涂抹刀刃,此物能令痛感倍增,这一刀下去怕是连铁打的汉子也得疼晕过去。她用力深呼吸,闭上眼,刀尖抵住腹部,把那当成敌人的身体,狠命一刺到底。
刀刃入肉的瞬间,苦栀子液的药效遽然爆发!痛痛痛痛痛!
那不是寻常的疼痛,像千万根烧红的粗铁锥同时贯穿五脏六腑,再狠狠搅动。她的神经似被烈火焚烧,又被寒冰冻结,眼前炸开一片血红,耳畔只剩下居烈的轰鸣。呼吸停滞,心心跳几乎消失,灵魂被撕得粉碎,再丢进滚油里反复煎炸她瘫软在地,浑身痉挛,冷汗如瀑,手指扯破衣衫,指甲迸裂出血。意识在崩溃边缘挣扎,仿佛周游地狱,受尽酷刑。但她的计算没错!
就在同一刻,远处的唐映雪猛地捂住腹部,发出一声惊急的惨叫。她面孔扭曲,身体佝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满是震惊。“死丫头…你竞敢……”
冉彤的视线仍是朦胧,嘴角却缓缓扬起染血的倔强笑意。她赌对了!
血咒并非单向折磨,而是双向的枷锁,唐映雪能让她痛不欲生,她也能以同样的方式反击!
她惨叫着,忍痛拔出匕首,施法治愈伤势,惊喘如牛。然而痛楚的神色尚未平复便畅笑叫骂:“死老太婆,害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