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抱歉道:“这孩子被她母亲惯坏了,连我做父亲的都不放在眼里,闯祸那是家常便饭,还望义兄恕罪。”夏炎连声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侄女,听说你的芳辰快到了,伯父为你准备了一份薄礼,希望你喜欢。”
他取出礼盒递上,白芊芊赶忙双手接过来,从始至终不敢看客人的脸。她才不在乎盒子里装了什么呢,只求这位长辈别同自己计较。“多谢夏伯伯。”
道谢的声音轻柔绵软,与方才的泼辣刁蛮判若两人。夏炎看出她很拘谨,对白子落说:“年轻人不爱应付我们老年人,就别强迫她了,放她自在去吧。”
白子落唉声叹气地冲女儿挥了挥手,白芊芊如释重负,立刻行礼告退,身形一闪,鸿飞冥冥。
白子落向夏炎倾诉愁肠:“我夫妇二人折腾两千多年才得到这个宝贝疙瘩,从小把她当命根子养着,惯出一身毛病。近些年为她的婚事,我是操碎了心。你看她都这岁数了心性还像个孩子,平日见了男子就讨厌,一提找道侣更像要她的命。外人还以为我让女儿修了无情道,自愿断子绝孙呢。”高阶修士很难生育后代,因此都对子女极为重视,白子落打下偌大一片江山自然希望后继有人,看得出女儿拒绝婚配已是他一大心病。夏炎安慰:“贤弟不必过于忧心,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强求反为不美。”
白子落摇头苦笑:“但愿如此吧。”
他趁夏炎没防备,冷不丁话锋一转:“话说义兄今日怎么派分身过来?莫非防人加害?”
夏炎尚未想好如何回答,他接着说:“别的地方小弟不敢夸口,但在七曜城还没有人敢对义兄出手,你大可放心。”夏炎听出白子落在埋怨他多疑,大概是受了女儿的气,心里不痛快,想找个由头发泄一番。他宽容解释:“贤弟的本事自不必说,愚兄是怕离开后冉彤无人照看,只得分身前来,并没有轻慢你的意思。”白子落神情稍缓,笑道:“原来如此,义兄未免太宠那丫头了,真想收她做女儿?”
夏炎还没憨厚到任人揶揄,打趣回敬:“女儿就算了,回头宠坏了骑我脖子上撒野可不妙。”
白子落愣了愣,拍案大笑:“义兄取笑小弟,当浮一大白!”二人推杯换盏,欢聚半曰。夏炎谢绝白子落一再挽留,告辞离去,出七曜城后即刻自焚躯壳,元神回归本体。
冉彤正跟随夏炎赶路,见灵光降落在他身上,忙问:“前辈,您和白子落聊完了?”
“嗯。”
“没出事吧?”
“一切正常。”
冉彤放松心情,怀着好奇询问:“您见到他女儿了吗?”“见到了。”
“快跟晚辈说说呗。”
夏炎微笑着看向她:“她跟你挺像的。”
冉彤质疑:“不是吧,晚辈怎会像她?”
“样貌不像,性子像,都跟小辣椒似的。”冉彤惊讶:“啊?她还当着您发脾气了?您快详细说说,究竞怎么回事呀?”
夏炎逗她:“老夫累了,不想说。”
急得小丫头直跳脚,拽着他的袖子嚷:“不要嘛,前辈别卖关子,告诉人家啦……”
旅程在她的撒娇声中变得轻松愉快了。
白子落眼看手中的禁制符文化成轻烟消散,手指摩挲掌心,表情阴沉。夏炎毁掉了分身,他是察觉我下了追踪禁制,还是单纯谨慎?无论原因为何,都说明此人的戒心比从前强多了。
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
他猛地捏紧拳头,冷笑中含着阴鸷,坚信无论夏炎如何小心戒备都逃不出他的掌控,终是他经天纬地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