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道菜煮完就好,便回到厨房,关上玻璃门,继续炒菜。程霓和曾桢坐在客厅,这几个月,曾桢肚子跟吹气球似的,眼看着一天一天地涨了起来。
程霓问她什么时候去产检?
曾桢拿了颗菠萝蜜吃,说:"下周六。”
在曾桢家吃完晚饭,曾阿姨又给她打包了点卤味,让她带回去平常下面条可以放点。
回到了小区,她住的单元楼门口的路灯今晚不知为什么突然不亮了,下了车,远远看见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她心下一动,等走近了,仔细看,却发现并不是他的车。
程霓心下几分失落,失落的同时,又不免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他就来了几次,就把她一颗心勾得不上不下的,也太被动了点。又想起当初两人提及红颜祸水的事来,他问那个红颜是指谁,现在看来大概他才是那个"红颜”。
上楼的时候,碰到一个中年男人下来,男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往她脸上瞥了瞥。
程霓没怎么在意,只是在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汗味,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上楼。
进了家门,将曾阿姨给她打包的卤味放到冰箱冷藏室,程霓又低头嗅了嗅身上,总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染上那股味道。阳台的楼下传来说话声,前一周楼下那对租户搬了,楼下那户原先住着是两个女孩。估计今天是有新的住处搬进来。程霓到阳台收衣服,下意识瞥了眼楼下,刚好对上楼下那住处看上来的眼神,是一个剪着短发的中年女人。程霓微微颔首,缩回了身子,收了衣服去客厅折好,便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后,还是觉得今晚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但是少了什么,她心里明白着。
挣扎了一会儿,她叹口气,还是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下楼。她准备去三院一趟,碰碰运气,若是他刚好在医院值班,那就见一面,如果不在,那就算了,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他的损失。程霓站在路边等车,不知为何心情有一点点微妙的雀跃,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去见第一次爱的人,可她离情窦初开那会已经很远很远了。坐进车里,程霓想起小的时候读初中,她是在外地读的寄宿学校。有天接到了程淑湄的电话,说她回来了,让打车到某个地方来见她。程霓那天生理期,肚子痛得厉害,但因为要见程淑湄,愉悦中又带一丝亢奋的情绪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就像想起等会要见到的人,即便是长途的跋涉也不觉得乏闷辛苦了。
车子停在三院门口,程霓推开车门下去。
三院种了不少蓝花楹,此时正值盛放的季节,那一片片繁茂的蓝紫色,在夜色里看起来幽谧而浓郁。
程霓往住院楼的方向走,原想着是要直接上去,还是在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没想到快走近住院部,远远地看到住院部旁边的树下,站着两个穿着白大的男人在抽烟,其中一个就是赵砚舟。
程霓也就停下脚步,不过去了,直到赵砚舟身边的同事拍他的肩,示意他看:“诺,那有个美女一直站在那儿,就是不知道是在看谁,你说她是在看你,还是看我?”
赵砚舟抬眼看过去,怔了一瞬,程霓施施然地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同事又道:“看来是看你来着,得,我先上去了。”赵砚舟掐灭了烟头,抬脚走了过去,垂眸瞧着她,问:“怎么突然来了?”她道:“怎么,赵大医生,你们医院还不让人来吗?”他笑了一下:“问过小周了。”
她摇头:“那倒是没有,我就是一时无聊,出来转转,转着转着不知怎么就转到三院来了,竞然都到这儿,也就进来看看,想着要是你真在值班,那就见一面,要是不在呢,那就算了,反正错过我这么个美女,损失的肯定是你。”赵砚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是个损失。”程霓忍不住笑起来,说:“你现在这样,我倒有些不太习惯了。”赵砚舟低声问:"哪不习惯?”
她又摇摇头,不说了,问:“你是不是要上去了。”赵砚舟抬手看了下腕表,道:“送你到门口坐车,我再上去。”两人又往门口走,程霓道:“你们医院还挺特别的。”他道:“哪里特别。”
程霓:“就这一簇簇的蓝花楹呗,一般很少看到医院会种这些花啊什么的,还挺适合饭后来走走的。”
赵砚舟有些好奇她的脑回路,笑道:“一般人倒是不愿意来医院散步,除非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人。”
这话要是放在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大概有那么一点撩拨她的意思,但程霓知道他这话说出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她故意看向他,问:“是吗,那你觉得这医院对我来说有什么特别的人吗?”
他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但也没解释什么。赵砚舟抬手拦了辆车,看着她坐进车里,车子开上车道,这才转身往回走,不知是不是她刚才提了蓝花楹的缘故,慢慢走回住院部的路上,他抬头留意了眼头顶那片蓝紫色的小花。
人当真这样奇怪,原本不注意的东西,因为留意的人注意了,自己竟也变得格外留意起来。
他站了片刻,竟动了一点想去找她的念头。她总是这般防不胜防,原本都没想着今天会见到她,她又突然乘其不意的出现了。赵砚舟站在路灯下,慢慢抽完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