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编了一半儿的蝈蝈笼子:“瞧,马上就可以将你的蝈蝈放进去了。”
弘晏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嗯嗯。”
弘晖虽然夭折多年,但是作为母亲的乌拉那拉氏还是会触景生情。就在这一刻,弘晏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他被天雷击中,或许是命中注定的事儿?
毕竟,他享受了从未拥有过的母爱,而乌拉那拉氏也圆了失去儿子的遗憾。这么想来,好像挺公平的。
乌拉那拉氏见一岁多的小娃娃凝神想着什么,这小模样还真让她看到了胤祺的影子。
不过,弘晏这么软软糯糯的小奶团子,将来长大定然不能随了胤祺的性子。乌拉那拉氏掩下思绪,笑着喊道:“福宝,蝈蝈笼子编好了。”弘晏闻言,思绪回笼,兴冲冲的拿起小巧精致的蝈蝈笼子看了看,而后叫王乳娘给那只带褐色的蝈蝈“搬家。”
两个蝈蝈都有了各自的领地,也不再叫喊,化干戈为玉帛了。暮色四合之时,胤祺下值回了正院。
弘晏很是骄傲的将自己的两只蝈蝈拎过来给胤祺看。胤祺只道:“这蝈蝈可有名字?”
名字?
弘晏没想到这茬,摇了摇小脑袋。
胤祺见状,沉思片刻,朗声道:“这蝈蝈,一只叫绿牙,一只叫褐风,如何?”
胤祺的一双黑眸满是期待的望向小奶团子。弘晏捉的蝈蝈,福晋编的蝈蝈笼子,再由他取了名字,一家三口方才齐全。绿牙,褐风。
弘晏在心中将这两个名字念了一遍,朗朗上口,与这两只蝈蝈的颜色倒也适配。
于是,弘晏笑着点了点小脑袋。
紧接着,弘晏伸出手指,指向绿色的蝈蝈说道:“绿牙。“而后手又指向了带褐色的蝈蝈:"褐风。”
最后,弘晏将手指收了回去,小大人似的对两只蝈蝈说道:“绿牙,褐风,就是泥们的名字了,喜欢吗?”
两只蝈蝈好似听懂了弘晏的话,雀跃的叫了两声。弘晏很是满意,叫王乳娘拿了果子来,他要喂这两只蝈蝈。过了会儿,晚膳上了桌,乌拉那拉氏便喊弘晏来用膳。白天费了不少力气,这会儿子弘晏倒是真的饿了,吃了半块牛肉酥饼,又喝了一大碗牛乳。
吃饱喝足,弘晏又跑去看自己的两只蝈蝈。到安寝的时候了,便宜阿玛还没有走的意思,弘晏便搂紧了乌拉那拉氏,将倔强的小背影留给胤祺,一副休想把我抱走的样子。胤祺哭笑不得,看向了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瞧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弘晏,自是端水着将父子二人都留下,就这样,弘晏躺在拔步床的中间,里侧躺着乌拉那拉氏,外侧躺着胤祺。小家伙玩了一天,小身子挨着松软的床褥,打了一个哈欠来。乌拉那拉氏见状,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弘晏,嘴里哼起了摇篮曲。弘晏伴着这温柔的哼唱,眼皮子阖上,缓缓进入了梦乡。翌日清晨,胤祺一醒,就发现身下的褥子湿濡温热还带着一股味道,不用想,又是弘晏这小家伙尿了床。
胤祺只得唤醒了乌拉那拉氏。
弘晏听到动静,自然也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家阿玛那复杂的神情。
弘晏低头一看,全都明白了,随即,朝着胤祺露出来一个无辜的笑容。怪不得他昨晚做梦自己在航海呢。
胤祺可不买账,哭笑不得道:“阿玛来十回,八回能赶上你尿床。”弘晏听罢,可就不愿意了。
他哪里尿过那么多次床。
随即,弘晏委屈巴巴的窝进了乌拉那拉氏怀里。乌拉那拉氏见状,一边安抚着弘晏,一边望向胤祺,替弘晏撑起了腰:“瞧爷说的,我们福宝还小着呢,爷幼时又不是没有尿过床,还笑话自己儿子。”窝在乌拉那拉氏怀里的弘晏适时出声道:“就是,就是。”他还是个宝宝呢。
瞧着眼前的母子两个一唱一和的,胤祺败下阵来,默默收拾好,出门上朝去了。
这厢,内室的床铺已然换了新,乌拉那拉氏抱着弘晏又睡起了回笼觉,半个时辰后,母子两个开开心心的吃起了早膳。用罢早膳,弘晏想带着两只蝈蝈找弘昼玩,乌拉那拉氏便嘱咐王乳娘好生看顾着弘晏。
弘晏在自家额娘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便欢欢喜喜的带着两个蝈蝈笼子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