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崩(4 / 5)

的开心事儿。

裴京聿眼里有玉石俱焚的尖锐。

他饮酒就呛到,雪茄痕烫在杯盘里,烧了一小段灰。

裴京聿咳嗽了一声。

他郁白的脖颈上,青筋外露,仿佛难受到极点。

张菡惯会察言观色,立刻会意,想给他斟茶。

她刚起身。

茶具就被一只纤巧白皙的手,捏在掌中。

姜嘉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裴京聿面前。

姜嘉茉:“不知道周总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裴先生多担待。”

裴京聿没接那杯茶。

他长身玉立,有点望断劫灰的冷静:“周擎很清楚,如何赔罪。”

男人笑了笑,尘光不染。

他拿起外套,起身走掉了。

他刚一出门。

周擎几乎快撑不住似地,颓然瘫坐在椅子上。

他身边的孙云岫,处变不惊,打电话安顿好其他工作人员。

一旁的张菡看裴京聿,拒绝了姜嘉茉。

她有点幸灾乐祸地提出:“裴先生是什么意思啊?需要我过去问问吗。”

孙云岫略一踌躇:“行,你去吧,保护好自己,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姜嘉茉敛眉,关心了几句。

她也起身告辞。

包厢里,只剩下孙云岫和周擎两个人。

孙云岫:“老周,怎么样,裴京聿那边有说法吗。”

周擎摇头,面如土灰:“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是问了一些旧事。”

他耳语道:“裴京聿问,当时盛煦和沈容宴,让我好好照顾嘉茉,是不是存了再续前缘的心思?”

孙云岫蹙眉道:“这都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她说:“再说那些公子哥儿喜欢谁,岂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她侧身望向周擎:“嘉茉心思单纯。很多事,都是我给她挡下来了。”

周擎有点不安:“沈容宴上个月去市政厅,和他议员老婆签署了离婚协议。”

他静默了一会儿:“盛煦被他家里人弄到军区沉淀,开春也要回来了。”

一想起刚才裴京聿,咄咄逼人的模样。

周擎有些偏头痛。

他抬头对孙云岫说:“很多事不由你我选择,顺其自然吧。”

-

姜嘉茉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想他。

游轮下,波涛卷着白边。

浮花浪蕊狠狠往船舷上抛洒,不要命一样。

哪怕隔着降噪的窗棂,她心里也乱得厉害。

门被敲响,是裴京聿的生活助理。

来人自我介绍姓霍,礼貌地邀请姜小姐,去坐坐。

姜嘉茉还没来得及,讲出拒绝的话。

霍助理:“裴先生说,平时他都到你这里来坐坐,今天,让他和你礼尚往来一次。”

姜嘉茉还没等对方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她关了机,没有存裴京聿的号码。

那个人就打来了轮船的内线电话。

裴京聿的嗓音沙哑,噙笑:“架子这么大,三催四请也不动,非要我上门把你抱过来?”

姜嘉茉眼睛有点发红,只说:“张小姐去陪你了。”

她毅然决然,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

“叮铃——”

门铃毫无征兆的掀起来。

她没汲拖鞋,赤脚往门边跑:“谁呀,来啦。”

姜嘉茉刚打开门,骤然被人裹进怀里。

是裴京聿。

这种窒息的拥抱好似一场征伐。

如水的月光砸到她的脊背上。

海浪的蓝波光,沁在她的裙摆,他的裤腿上。

晃荡难平,明灭不定。

那人勒住她,穿过长廊。

他力道太重,铆足了劲儿,要让她为他四分五裂。

姜嘉茉恨透了,他坏到骨子里的秉性。

只要她一想到,他明明在咳嗽,还拒绝她的茶;今晚还有别的女人伺候他。

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纤薄手掌拍打他的脊背:“你去和别人睡觉,不要碰我!”

裴京聿狠劲儿咬了她肩膀一口,宛如圣经里,该隐拓下血印。

渴肤症让她的感官放大十倍。

姜嘉茉抑制不住想要舒服叹息,神经酥麻如飓风席卷。

她小幅度颤抖,同时还在挣扎着:“你放我下来。”

“你....唔”。

姜嘉茉的唇被人狠狠堵住,她的反抗瞬间被彻底吞没。

她温热的泪水砸下来,断线珠子似的往外滚。

她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唇瓣被人掐着张开,钉在冰凉的墙上,做标本享用。

他多擅长蛊惑。

镜头里挥手招揽,就能让她魂魄被囚困。

何况此刻,他往她心里抓挠,掌骨撑着她的脖颈,把她撑起来奉送。

雨林气候湿热交煎,她单薄骨骼都在叫嚣。

字字句句,昭彰着对他的恋慕。

她纤细洁白的脚掌,毫无依托地垂挂在他的膝盖外侧。

好像一只扑棱在天空的鸟,在暴风里生,在骤雨里活,在云雾中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