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2 / 3)

道:“前辈眼光真好,手艺也精湛,没想到您这么有男子气概,还能做出这么好看的首饰。”

若非专业匠人,哪个大老爷们懂这些女用物品,别说制作,正确欣赏都做不到。

夏炎听着很乐呵,说:“老夫当年为开戏班子,什么都学过,包括为优伶们置办行头和道具。”

冉彤喜笑盈腮:“对呀!前辈太厉害了,门门懂,样样精!不过幸好您没做成班主,不然真屈才了。”

她惦记夏炎的安全,紧跟着问:“您已派分身出发了吗?”夏炎点头:“老夫已经见到白贤弟了,正跟他叙旧呢。”他说得轻描淡写,看来情况还算正常。

冉彤放心不下,提醒:“前辈,您回来时最好毁掉分身,谨防有人在您身上做手脚。”

夏炎自然知道她在隐射谁,能瞒着他搞小动作的只有白子落。他瞧着她严肃的模样暗暗好笑又有些感动,这丫头平时粗枝大叶的,关键时刻却像个细碎的小管家婆,事事都要操心,温馨笑叹:“知道了。”此时,在七曜城内城的玫瑰园里,白子落正忙着招待夏炎。他们说好单独会面,现场再无旁人,白子落提前备下丰盛的酒席,邀请夏炎入座,亲自斟酒,端起酒杯感慨道:“义兄,我兄弟二人一千多年不曾一起饮酒了,这些年小弟时常回忆当年与你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的情形,每次都觉凄楚难当。幸而苍天有眼,让义兄安然回归,小弟平日的祷告总算没白费。”说完他满饮杯中酒,神态喜悦诚恳。

夏炎回敬一杯,夸赞:“我复出这一年多闻听了贤弟诸多壮举,这七曜城被你经营得有声有色,归墟更是从化外蛮荒变成了供凡人安居乐业的庇护地。贤弟这番功绩泽被苍生,令人万分钦佩啊。”白子落忙摆手谦辞:“义兄过誉了,七曜城怎比得过当年的翡翠城。想当初义兄振臂一呼,群雄归附,建立起大片王道乐土,那才是真正的盛世景象呢。只可惜你中道受挫,功亏一篑,若当初未遭离恨天毒手,以义兄之雄才大略早已成就霸业,执掌乾坤了。”

他摇头嗟叹,满含惋惜之情。

夏炎也为失败遗憾,但并非痛惜霸业和名利,而是遗憾没能趁着过去的大好形势一举推翻暴政,将凡界众生从水深火热中解放出来。又听白子落自责:“说来小弟要负很大责任,那时明明就在义兄身边还让你遭歹人暗算,我至今仍想不到那马凤杰会那种法术。”夏炎大度宽慰:“那件事是我大意了,怨不得贤弟。往事休提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从头再来未为晚矣。”

他历尽沧桑,早养成豁达从容的心性,能平和看待一切变故。白子落点头附和:“对,以义兄的本事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小弟虽不才,但必定全力以赴匡助你。”

二人再次互敬一杯酒,白子落闲话家常道:“义兄今日怎么没带冉彤来?”夏炎推说:“她不想来。”

白子落轻笑:“看来这丫头真对我没好感啊,想必是被师姐他们吓坏了,以为七曜城的人都不好相处。”

他轻轻叹气,露出一丝无奈,复又笑道:“义兄初次来家里做客,正好见见你侄女,可千万别回绝啊。”

夏炎忙客气道:“我也想见见令嫒,你快唤她过来吧。”他听说白芊芊刚满百岁便突破至化境,身为名门之后,父母灵根出众,她的天赋想必更是绝佳。

他与白子落一边浅酌一边闲聊,等了许久方见一位黑衣少女姗姗走来。这少女身姿高挑,步伐轻盈又随性,一张白皙俊俏的鹅蛋脸,五官精致,眉眼酷似白子落,却多了几分英气。那尖尖的眼角和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子孤高倔强,一看便是个自视甚高的大小姐。

此刻她脸上闷闷不乐,像触了什么霉头,浓云似的飘向这边。白子落欣喜地招手催女儿过去,白芊芊每走近一步脸色便难看一分。夏炎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敌意和厌恶,心下很疑惑。白芊芊陡然加快脚步,怀着怒气,粗鲁地踏入凉亭,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冲白子落叫嚷:“父亲命孩儿来此作甚?”

原本闲适的氛围瞬间破碎了,白子落惊讶尴尬地看了看夏炎,沉下脸呵斥白芊芊:“这孩子怎么了?为何当着客人无礼?”白芊芊更强硬地顶嘴:“父亲明知孩儿不想嫁人还成天把男人往家里领,不停让孩儿见这个见那个。孩儿又不是青楼女子,怎能随便见人?您再这样,孩儿以后都不敢回七曜城了,您再去认几个女儿,随便给她们找多少女婿都行!”她的愤怒显然压抑已久,今天才彻底爆发。夏炎明白白大小姐为何失态了,定是白子落催婚太紧,让这心高气傲的姑娘抵触逆反。刚才白子落唤她时又没说清楚,她便误以为自己是她爹为她物色的相亲对象。

看得出白子落很溺爱女儿,气红脸也没做过激举动,颤声解释:“好个糊涂孩子,早不发火晚不发火,偏偏挑这种时候。这位夏伯伯是为父的结拜大哥,难得今日来做客,为父叫你来拜见长辈,你竞如此粗鲁冒犯,为父这张脸都被你丢尽了!”

白芊芊惊讶地打量夏炎,刚才她见到这美貌少年只当是来提亲的,一时冲动大发脾气,万没想到捅了大篓子,慌忙向夏炎作揖告罪,惭愧惶恐道:"晚辈无知,冲撞了夏伯伯,求您海涵!”

白子落帮着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