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向李骁汇报这个村子的情况。
“大都护,是第十二百户军劫了前面那个庄子,抓来了两百多个百姓,从唯一的田主家里搜出了一百多石粮食,还搜出了一些金银字画。”
“审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田主家里有人在甘州城当官,周围的数百亩地都是他家的。”
……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
李骁虽然也想要训练一支堪比岳家军、戚家军的精锐。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确是非常令人敬佩。
但是这种纪律对于北疆军而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岳家军和戚家军之所以纪律严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粮饷足够,超过了那个时代普通兵丁的标准。
北疆军的钱粮从何而来?
靠着北疆那点贫瘠的庄稼?还是尚未成型的工商业?
除了武卫军之外,其他军镇没有固定的军饷,唯一的途径就是发战争财。
若是李骁下达不许劫掠的命令,北疆军很快就会丧失战斗力,进而开始出现军令不畅,将领割据叛乱的状况。
所以,李骁虽然一直在整顿军纪,但是却没有动将士们的根本利益。
“这个庄子里面大都是女人?”李骁问道。
“男人都被征调了兵役,此刻大都在咱们前面。”秦春生笑道。
李骁点头:“把庄子里的人都送进战俘营,过些时日对付甘州军的时候,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底层的百姓们太穷了,都被西夏官府和地主们压榨成了穷鬼,别说钱粮了,家里都没余粮,很多人都快要被饿死了。
北疆没抢到多少钱粮不说,还得往里搭钱。
没办法,北疆缺的就是人口。
无论男女,都被羁押进了战俘营之中,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全部带回北疆。
在这里,这些百姓们起码有一口饭吃,不会被饿死。
真正能让将士们吃到肥肉的,还是那些地主、官僚之家。
抢一家地主,往往比抢十几个寨子的百姓赚的还要多。
“遵命!”
秦春生轻轻点头,正准备回去安排对下一个庄子的劫掠,这个时候武卫军副万户瘦猴骑马走了过来。
抚胸喝道:“大都护,探骑来报。”
“前方三十里,发现了甘州军主力,大概有骑兵五千,步兵一万五。”
“不过,米擒铁勒似乎也发现了我们,看样子是准备跑。”
听到这话,李骁轻轻点头:“现在想跑,是不是太晚了啊!”
说罢,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传令各部,大军压上,截断甘州军退路。”
“绝不允许让他们返回甘州城。”
“遵命。”
北疆全部都是骑兵,而甘州军则是步骑混合部队,速度远远比不上北疆军。
不过一个多时辰后,便被北疆军追了上来。
“统军,后面,我们的后面出现了大队的骑兵~”
中军,听到后营来报,米擒铁勒瞬间大惊失色。
“什么?这么快?”
此时的他,只感觉下面的沙地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像有无数只触手在地下乱挠。
于是立马带人冲上了一座山丘,站在高处向西北方向远远的望去。
天地一片清明,碧蓝色的天空之下,西北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一条明黄色的实线。
线条越拉越宽,眨眼间就变成了淌着油光的黄带子。
北疆第一镇!
“全部都是骑兵,至少有上万人。”
米擒铁勒面色骇然,震惊的语气说道。
仅仅是他从看到的军队轮廓来判断,北疆军的数量就不下万人。
在他看不见的更远方,恐怕还会有更多。
“上万骑兵,这,这里可是戈壁,毫无阻挡~”
旁边的亲兵也是脸色惨白,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目光所及,上万骑兵滚滚奔腾而来,速度不快不慢,却始终比甘州军的速度快上一线。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席卷而来的黄色沙尘暴,巨大的轰鸣声,遮掩了天地。
看到这一幕的甘州军新兵们,也全部脸色惨白,双腿都变得微微颤抖起来。
“这阵势,哪里是蹄子啊!分明就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吞食我们的黄风暴啊。”
甘州骑兵们手心里全是汗,攥着的缰绳都打滑了。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拿命往刀刃上撞!
米擒铁勒更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大声对着众将喝道:“整军,结阵。”
“慢慢向甘州城的方向撤退。”
在更加急促的铜锣声中,甘州军速度的变换阵型。
很多新兵们慌乱不堪,错误频出,但好歹在将领的怒骂、鞭打下,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
一个松松垮垮的乌龟阵终于成型。
盾牌兵站在最外面,刀斧手、长枪兵押后,弓弩手随时准备放箭。
五千骑兵则是像乌龟的四条腿一样,紧紧的护卫在两侧。
按照米擒铁勒的计划,骑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主动出击,将大军安全的护送回甘州城,就是最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