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3 / 4)

条消息过去。

【姨,林海福出来了吗?]

手机嗡嗡震动一声,前些天出了相亲宴的误会以后,朱伊伊都会在不睡觉的时间段,把手机调成震动,以免错过消息。大姨:[出来了。]

大姨:[我今天还看见他去工地干活了。」前一秒高高悬起的心脏,在看见后一句补充时又落回了平地。林海福还在宣州干活,没来京城。

刚刚只是看花了眼。

最近几天,贺绅明显忙碌了起来,除了定时定点给朱伊伊发来晚安,其余的时间很少发来消息。

这天,凌晨三点,朱伊伊起夜上厕所,回来准备继续睡,突然瞥见睇见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勾来孕妇枕头垫腰,捞起手机看了眼,是贺绅发来的一句“晚安”。

朱伊伊一下子惊醒:[凌晨三点睡觉,你熬鹰吗?】那边人似乎没想到这个点能收到她的回复,发:[在国外出差。」[刚吵醒你了?]

吵醒倒不至于,朱伊伊到了孕中期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她昨天还问过尹医生,说自己肚子不明显,体重变化不太大,到时候生产会不会体力不支,因为孕妈妈怀孕后补充营养、适当增加一些体重是必须的,这样才健康。

但尹医生说她是胎盘后壁,所以不显孕肚,不过容易压迫脊柱造成腰酸,睡觉有些不适。

她懒得打字,摁着语音条说话:“没有,月份大,睡眠质量不好。”“它闹你了?"男人嗓音低沉温柔,静谧的夜色中,听起来像睡前的安眠曲。朱伊伊回了句"没”,接着没头没尾地道:“想听你的声音。”很快,那边拨来一个语音电话。

她接通,把手机摆在耳边,话筒传来他的询问:“想听我说什么。”“财经新闻还是什么都随便,实在不行,你背乘法口诀。”他沉默。

朱伊伊啧一声,催促:“快点。”

那端隐约传来一句无声叹息,她憋着笑,自己不好受,就要拉着贺绅一起出洋相。男人刻意放轻的清沉声线,这会儿认命地跟她背口诀:“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朱伊伊的身体渐渐放松,由于怀孕而负重过快的心率平和下来。背到九乘九,贺绅顿住,听见这边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声量慢慢压低,直至低不可闻:“九九八十一,还有……

“晚安,宝贝们。”

通话掐断,屏幕熄灭,房间重回一片漆黑。无人窥见睡着的人露出一点小梨涡。

下午。

凌晨三点多醒了一回,为了睡饱,朱伊伊一觉睡到现在,还赖了会儿床,捧着手机跟凌麦聊天,问她相亲的事处理得怎么样,那边罕见地回了个笑脸,比想象中的顺利。

朱伊伊舒了口气。

走到衣柜边,伸进里面翻出几件衣服,一件加绒半身裙和红色卫衣,往身上一套,手突地格到一块质地冷硬的东西。从卫衣口袋里摸出来看,是一张黑色的卡。贺安清的卡。

回宣州前那天,贺安清找上她谈条件,面对一个混迹商圈几十年的老狐狸,她怀着孕,不敢硬碰硬,只能顺势拿了张卡作为缓兵之计。回到京城后,她本以为贺安清还会找上她,并没有。

猜测是贺绅暗中派人拦住了。

贺安清是个狠角色,朱伊伊不会傻到跟她正面交锋,这张卡交给贺绅,让他去处理最为稳妥。

而她最近得花功夫盯着宣州,时时关注林海福的动静。翻了翻掌心的黑卡,朱伊伊将它压在首饰盒最底下。洗漱完,接着吃了饭,母女俩一起窝在沙发里。朱女士在看电视,从回家的诱惑换成俺娘田小草,看一会儿就怒其不争,恨不得钻进去替人家骂回去。

朱伊伊默默戴上隔音耳罩,乖乖地看胎教动画。许是气得心肝疼,朱女士关了电视,去冰箱拿出一袋茶叶,给自己泡了点,闻着清雅的茶叶香,整个人都舒坦了,重新躺回沙发里,撮一口茶,磕一粒瓜子,惬悠悠道:“这女婿还是有点用的。”朱伊伊正好看完胎教动画,摘掉耳罩,幽幽地看过去:“你管谁叫女婿。”朱女士笑而不语,架着二郎腿,那姿势要多悠闲有多悠闲,看的朱伊伊莫名想犯欠。她从沙发里起身,顺走朱女士手前的一盘瓜子,端着就往自己卧室跑,欠嗖嗖地笑:“嘴巴都溃疡了,还吃。”“朱伊伊,你造反啊!”

她扒着门,略略略几声,笑嘻嘻:“没收。”趁着朱女士骂骂咧咧地赶来前,啪一声关上门。过了会儿,房门被敲响,朱伊伊没开,她在换内衣。这两天她称了重,好消息是可喜可贺终于长胖了些,坏消息是胖的是胸。都说怀孕时会二次发育,之前朱伊伊还怀疑,没想到是真的,怀孕五个月以来,光是看内衣的尺寸都能察觉出胸长大了不少,上回贺绅给她买的孕妇内衣又小了她一边脱掉卫衣和胸衣一边回:“敲门骂我没用,瓜子是不可能让你吃的,上火。溃疡从过年到现在都没好,回头我去楼下给你带瓶桂林西瓜霜喷喷。又敲了敲,还夹杂若有似无的说话声。

稍后,门把转动。

朱伊伊反手在背后扣胸衣扣,有些紧,扣不上。闻声,她索性停下,等朱女士进来帮她,只是等了等,人还停在门口。不待她回头,那人往里走了一步。

周遭的环境全部静寂下去,只有这一声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