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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花寂,藏不住跳动着的心。
从不芜感觉到胸口处似有暖流,料想必定又是那枚成了精的玉佩捣鬼。她愤然地把玉佩取出来,无辜的玉佩精却在呼呼大睡,好梦正酣。礼晃冷淡着眉眼,转身离开。
昨夜寇苏台住在了一层,直到清晨鸡鸣,她一觉转醒。丛不芜却还没下来。
寇苏台登楼去寻,丛不芜的房间里也空无一人。寇苏台忙向下探视对街那些灵山子弟,见他们依旧守在原地,紧起的心弦登时松了一半儿。
既然不是灵山的人搞的鬼……
丛不芜会去哪儿呢?
寇苏台转念一想,火速前往花山墓前。
那片空地上,一场剑术比试临近终了。
从不芜捡来一截树枝作剑,礼晃亦然。
他们你来我往,虽是没用灵气道法,只当寻常刀剑比划,但打眼一看,简直杀气冲天。
寇苏台躲在石头后,眼看丛不芜正落下风,正要叫停,却见丛不芜借力打力,生生扭转乾坤。
二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一时之间,难分上下。两相胶着之际,丛不芜的胸口忽的白光一闪,礼晃片刻分神,露出破绽。“唰”一一丛不芜的树枝横在了礼晃的颈边。礼晃撂了手中的树枝,面色坦然:“是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从不芜端正神色,赢得并不尽兴。
“其实是我胜之不武。”
说来还要怪那只自作聪明的玉佩精,它白光一闪,才让丛不芜赢下此局。若是没有这个小插曲,他们怎么也得再斗上一二时辰。“给我吧。”
礼晃伸手。
从不芜将玉佩精递过去,“那就有劳江山君了。”她与礼晃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比试比试,但干巴巴的打架没甚趣味,丛不芜想,反正她原本也打算将玉佩精送到修仙世家,不如就让礼晃帮她送了,省的她还要多跑一趟。
从不芜恶名远播,要想把玉牌送出去,少不了还要变幻身形与姓名。礼晃说:“此物,我就带回灵山了。”
灵山?
也勉强算是修仙世家吧。
从不芜看着眼前面容平静,仿佛对什么都置身事外的人,觉得礼晃虽是金衣玉冠,却不像金身神像,倒像是个白玉桩子。“多谢。"她说。
礼晃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当即没了踪迹。“好剑法!”
寇苏台这才从远处的石头后踱步出来,抬头看着礼晃离去的方向,话里话外意味深长:“原来江山君是这样的江山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从不芜听出她话中的揶揄,一本正经道:“我很想打他一顿,他也很想打我一顿,我们不谋而合,才有了今日这场比试,仅此而已。”寇苏台凑近,紧紧盯着丛不芜的眼睛,笑得饱含深意:“快和我说说,江山君怎么惹你了?气得你要打他。”
从不芜斜睨她一眼,又瞥了瞥她一瘸一拐的右脚,“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昨儿才将寇苏台从礼晃的阵中救出来,这会儿寇苏台却问她为什么想打他。
“哎呀我逗你玩儿的,你别生气嘛,“寇苏台故意睁圆了眼睛,好似疑惑不已,“那他为什么想打你呢?”
从不芜思索片刻,摇头说道:“那你就要去问他了,问他什么总是一直盯着我,像看什么死东西一样。”
约莫是她昨日冲撞到这位尊贵无比、神圣不可侵犯的江山君了吧。丛不芜默默地如是猜想。
不是说有的男人十分好面儿吗?
越是深想,从不芜越觉得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死东西?”
寇苏台将她的话来回琢磨了一会儿,继而耐人寻味地拍拍丛不芜的胳膊,嗤嗤地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得不说,灵山的派头就是足哈。”“什么派头?“从不芜不解。
寇苏台意有所指道:“就是非比寻常嘛。”从不芜一心取长补短,认真专注地回想着二人的此次交锋,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
“他的剑招倒是利落干净,步步紧逼,不似我一般杂乱,但他不如我出手果敢。”
“步步紧逼?"寇苏台忍俊不禁,“可我看…”分明是外刚内柔,情意绵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