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外套,抚平褶皱,彬彬有礼道:“那么我就告辞了,拉齐亚先生。向您与您的家族致敬。”
法雷亚走到门边时,老人才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卡里金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皇室,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老人抓过拐杖撑在地上,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阴沉沉一笑,满怀恶意地说:
“你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卡里金?”
“莫非你真的对卡里金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我的女儿是个很特殊的孩子。”法雷亚没有转身,摘下单片眼镜低头擦拭,“您当然会觉得这是为人父母的傻念头。不过通过这么多年您亲自与伊莉丝接触,应当有所发现吧?”
提到那个满脑子古怪念头还觉得天经地义的女孩,拉齐亚老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他还是冷哼一声,习惯性表达不满。
“年轻时我与卡里金伯爵同为王储候选的侍从。大家各为其主,冲突在所难免。”法雷亚轻飘飘地说道,“如今陛下在位多年,胸襟广阔宽恕我这昔日的政敌,我又怎能不投桃报李,报答这份宽容呢?”
老人把拐杖往地上一撞,骂道:“我最恨有人在我面前说漂亮话!”
伊尔兰伯爵只得叹了口气。
“殿下已经去世多年。”他说,“而我需要为活下的人筹算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