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身躯挺直,看着马永成道:“大伴快给朕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永成当即就将码头之上所发生的事情详细无比的告知天子,尤其是说到杜广直接一刀砍了一名户部吏员的脑袋的时候,高凤、丘聚都听得睁大了眼睛。 丘聚忍不住轻声滴咕道:“别说,这还真是李兄弟的作风,没想到李兄弟手下的人竟然也得了他的几分神髓了。” 高凤则是轻笑道:“那还用说吗,若是没点能力的话,恐怕李兄弟也不会让这杜广前往铅山县主持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朱厚照也是听得惊叹连连。 杜广杀了户部吏员,说实话,朱厚照陡然之间听到还真的有些惊讶,倒不是觉得杜广此举有什么不妥,而是感叹随着李桓执掌锦衣卫,锦衣卫的作风也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 以往锦衣卫面对文臣的时候那是什么态度,他这位天子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想当初,他只是想要重整侍卫亲军,就因为忌惮文官集团,结果锦衣卫上下愣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 现在倒好,杜广这位锦衣卫千户,竟然敢当着一位朝廷三品大员的面将一名吏员给斩杀当场。 马永成注意到朱厚照的神色变化,忍不住道:“陛下,这会儿恐怕内阁已经收到了消息,以杨阁老的性子,搞不好会亲自前往,到时候那锦衣卫千户杜广就未必能够扛得住压力啊。” 朱厚照闻言,方才的那一丝振奋登时烟消云散。 是啊,杜广可以扛住一位侍郎的压力,但是他绝对扛不住杨廷和以及百官的压力。 朱厚照都能够想象得出,要不了许久,朝中百官绝对会有许多人随同杨廷和一同前往码头。 到时候面对以杨廷和为首的一众官员,杜广还能扛得住压力吗? 深吸了一口气,朱厚照冲着马永成道:“去,马大伴,你亲自去走一趟,朕怕百官会拿了杜广,银钱倒也罢了,但是杜广忠君办事,朕绝不能让其落入百官手中。” 马永成闻言当即便道:“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就算是要治罪,那也要陛下点头方可。” 御马监 谷大用这些日子大多数都是在御马监坐镇。 这一日,谷大用正在御马监当中处理一些事物,忽然就见一名小内侍带着一名锦衣卫小旗官走了过来。 当看到那小旗官的时候,谷大用眼睛一亮,豁然起身。 关于那些抄没来的银子如何处置,到底是充入国库还是充入内库,闹腾的这么大,做为御马监大总管,执掌天子内库的谷大用又如何不知道。 谷大用非但是知道,而且还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如今看到那锦衣卫小旗官的时候,谷大用起身看着小旗官,不待对方行礼便道:“快说,是不是杜千户已经将银钱押送进京?” 小旗官闻言冲着谷大用点头道:“回大总管,杜大人命我告知大总管,银子已到了码头,还请大总管带人前去交接。” 谷大用闻言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意,忍不住咯咯笑道:“好,好,咱家这就去。” 说着谷大用一边向着外面走去,一边冲着一名内侍喝道:“传我令,让姜指挥使立刻带上人随咱家出发前往码头。” 很快就见数百名腾襄右卫营的精锐带着一辆辆的大车出了大营,紧随谷大用奔着码头而去。 只看谷大用这般的反应就知道,谷大用显然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 骑在马上,谷大用看着身后的车队,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冲着身旁的指挥使姜迟道:“不得不说李桓兄弟是真的高瞻远瞩,料事如神,前日他便派人悄悄地传讯咱家,让咱家做好准备,一旦银船到了码头便带人将银子拉入内库。” 姜迟能够被谷大用安排做这等事情,显然也是谷大用的心腹,知晓其中的原委,闻言笑道:“大都督料事如神,早早的就做了安排,户部的那些人还一无所知,真以为那些银钱会轻松落入他们手中啊。” 谷大用闻言冷笑道:“不错,这些银钱是李兄弟抄没来的,是要进入陛下内库的,又岂能白白便宜了朝廷那些官员,真当咱家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货色啊。” 与此同时,包清等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内阁求见几位阁老。 其实几位阁老也知道今日押送银子的大船抵达京师,也都关注着这件事。 本来形势大好,天子都没有拒绝,这自然是让不少人认为,银钱肯定可以顺利的进入国库。 杨廷和看似稳如泰山一般的办公,但是其心中显然也不可能那么平静,杨廷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李桓也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如今也就是趁着李桓不在京中,否则的话,杨廷和还真的不敢保证朝廷能不能争取到这一笔银钱。 不过如今李桓远在浙江之地,朝廷大义名分在手,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自然是反抗不了朝廷,怎么看这一笔银钱是能够收入国库了。 而这会儿一名吏员匆匆而来,惊动了正在沉思的杨廷和。 抬头看了那吏员一眼,杨廷和皱眉道:“何事?” 那吏员连忙道:“阁老,户部左侍郎、都察院御史卞与等人求见几位阁老。” 杨廷和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个时候包清前来见他们,难道说那些银子已经入了国库不成,可是算一算时间的话,似乎也不对啊。 数百万两银钱,单单是装卸,然后清点入库,这怕是没有个一天时间都搞不懂。 按照杨廷和估算,明日天亮之前,户部的人能够做完这些便已经是不错了, “难道说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心中闪过这般的念头,杨廷和当即起身出了偏厅,而当杨廷和走出偏厅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