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大站在你身边,莫不是你还想像上一世那般,折碎我的脊骨,让我伏低做小对你摇尾乞怜,奢求你从指缝中漏出的一点情爱?”
“怎会?”元烨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如你想,我有千万种法子能让你名正言顺站在我身边。”
“洗耳恭听。”
元烨以为看到了希望,殷切:“如今外又是流民又是疫病,只要对外宣称你身染疫病,便能假死从原来的身份中脱身。”
“我不是答应与你父亲要娶你那庶妹?她前世那般毁了你的容貌,你不恨她?”元烨眼眸晶亮,“你们二人本长得有些相像,你便顶替她的身份,让她代你去死,三五年后又有何人能分得清你与她?”
温雪杳心霎时一凉,原来早已计划好了这一步。
她没有急接话,思索一阵转而笑:“你也知她上一世害我,若说害我最深的,难不是你元烨?害我兄长锒铛入狱,害我父亲惨死,你与我有杀父杀兄灭门之仇,我又如何能甘愿嫁你?”
“不是这样的!”元烨忽地大声,稍顿,危险地看向温雪杳,字句掷地有声:“你又炸我?”
“也不算。”温雪杳冷静:“其实我已经猜到是谁要毁掉温家谋害我兄长和父亲,那人不是你,是你的谋士对不对?我是该称一句‘魏兰舟魏将军’,还是该称‘温远山’?”
元烨从最初的震惊中迅速回神,上下打量温雪杳一番,评价:“小姐,你当真与前世不了。”
温雪杳扯唇,“那还要多亏了你。”让她知晓一个人的人心竟以丑陋如斯。
“无妨。”元烨淡声:“狩猎时既敢出卖我倒戈向二皇子,我便没打算留。”
元烨:“小姐,这些人我都以为你除掉。”
“为我?”温雪杳像是听到什天大的笑话,肃来温软没有脾气的脸险些要收敛不住露出鄙夷的情绪,但她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半晌后自嘲一笑,“当是为我吧。”
“看来你已经早计划好一切让我此行有来无回了?”温雪杳淡声:“是方才门外那群侍卫都看我的脸了,也都听到了我说自己是宁珩的夫人,你不怕有嘴巴不严的走漏风声?”
元烨忽地扯唇大笑,“小姐,你如今真是谨慎,不今日这处别院中的都是我母妃曾经的旧,养在北城的死士。”
“你应当知晓死士吧,便是一群以死效忠于我的人,我自不怕有人会走漏风声。”
温雪杳沉默点头,像是屈服,半晌后:“既这周围都是你的人,我已是插翅难飞,那能不能让我最后再见宁珩一眼。”
她没再称“夫君”,而是顺对方的心思疏离的唤了一句“宁珩”。
元烨勾唇,手指挑起温雪杳的下颌,“小姐,我知你还是不死心,但不是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我又如何忍心拒绝你?”
“只是现在多半已经身染疫病,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再者,你执意要看这一眼又能如何?”
自人相见后,温雪杳第一次与笑脸相对,“温气疫疾,千户灭门,动辄尸横遍野,这些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如此,你还敢利用疫病来谋权害人,所以是不是以说明,算我不幸中招,你也有医治我的药方?”
算再急功近利的人,也不会用一招会反噬自身的法子铤而走险,所以只能说,元烨在想出这一招前已经有了足矣应对的法子。
前世比温雪杳命长,多半是熬了那场疫病,更得知了医治疫病的方子。
所以这一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操纵利用这一切。
元烨先是一愣,继而掩唇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让温雪杳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几分。
她赌对了。
元烨将人带到季子焉与宁珩居住的别院,门外有重兵把守,门上还落一把铁锁。
瞧眼前的阵仗,温雪杳死死攥紧拳头。
“官家便是让你这般对待二人的?你竟将们软禁起来了?”
元烨挑眉,状似讶异,“季小王爷身染疫病,宁世子与接触最为密切,所以此刻说不定也已经染上了疫病......官家亲指太医院的位御医来给们医治,怎到你口中竟成了软禁。”
温雪杳抿唇,恨不得当即撕下这幅伪君子的外皮,想到目前的境况,还是强行忍耐下来。
待大门打开,穿一处荒凉的院落。
看到听闻动静,从原先背靠房门仰首望天的姿势转为垂首正视来人的青年后,温雪杳强撑的泪意再也绷不住,霎时便挥洒飞溅至旁。
青年脸色苍白,明明昨日还满身矜贵不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