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蓄力,要去截下骑乘黑虎的赵公明。 却被好似知悉他要做什么,提前站在他面前的始皇帝拦住。 “有那头黑虎在,你不是他的对手。” 章邯默然,这是事实。 莫说是在这陡峭崖壁上,便是在平地,他正面作战大概率也打不过那黑虎。 他双膝跪在地上,低下头颅。 “若赵公明传出陛下消息,坏陛下大事,章邯万死难辞其咎!” “哪里有那么严重。” 始皇帝笑意仍在,一把拉起章邯。 “从朕在群臣面前,被王公带下悬崖的那一刻起,此计便成了。要你拦住其他人,不过是尽善尽美罢了。 “朕能选择等五年还是不等,六国可没得选。” 一直未吭声的鬼谷子额头见汗,抹去汗水一脸讶然。 “齐地竟有人能白日观星,吾拦不住其窥测,陛下生死瞒不过他。” 始皇帝洒脱甩袖,背负双手。 “拦不住便不拦了,大势已定。朕让他们反,他们就必须反。” 打了个哈欠,始皇帝笑意更浓。 “那竖子十年逍遥,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三个时辰后,泰山山脚。 有资格随始皇帝封禅的秦臣尽皆入了马车,被一众披甲执锐的郎官围在当中。 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他们不允许越过郎官,和外面的任何人有交流,哪怕是至亲手足也不行! 仪仗队手上的锣鼓、钟、磬等各类礼乐之器尽数被收起,清一色换上了秦剑,立变肃杀。 五千人马轻车简从,杀气盈野,选择了一条距离咸阳最近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急行而去。官道上马蹄雷动,烟尘滚滚。 李斯代始皇帝主管车队,命令车队遇城不进,只由主管粮草的官员入内补给,尽在野外驻扎。 掌管车队武装力量的章邯,暗中率领着影密卫杀死了一波又一波的六国探子,明面上杀死了数十个或是倚老卖老强见陛下,或是半夜行逃脱之举的秦国官员。 铁血政策倾轧之下,车队气氛越见压抑,人心惶惶,言语声越来越少,死寂一片。 车队大多数人从起初的破口大骂,到敢怒不敢言,再到期盼早日到得咸阳…… 楚地,一处深山老林内。 光秃秃的树干上没有一片叶子,地上倒全是枯黄的树叶。 林中时常有猛虎咆哮,野猪鸣叫,松鼠,狐狸更是屡见不鲜,在树木地面窜来窜去。 项梁,桓楚二人持着木剑,全力以赴,并肩上阵对敌,与一人战在一处。 这两人学习军队战法,没有太过玄妙的章法。横劈竖砍皆是势大力沉,看着倒是极有气势,却是缺少变通。 单独一人,在精通私斗的江湖顶尖高手眼中,破绽百出。 但此刻是二人联手,他们自幼相识,从小玩到大,早已对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当下互为倚角,你攻我守,强了不知道多少。打的林中枯叶旋转如飞,败枝交错。 压着敌人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但二人却一点喜色都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脸色反而越发惊异。 “不打了!” 项梁声出人走,率先退却。 桓楚稍慢半拍,也是疾退,脚踩在枯叶堆里哗啦啦作响。 落叶缤纷中,一个壮实少年一脸无聊地走出来,脸上写满了不尽兴。 “你这小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成,怎么一天一个变化?” 桓楚笑骂,简直怀疑侄子不是人。 半月前他和项梁全力联手,还能要少年手忙脚乱。 现在,能让少年反击都做不到! 不是压制的少年无法反击,而是少年害怕伤到他俩,少年完全是老叟戏顽童,在给他俩喂招。 “哼!一身蛮力又有何用?不习兵法韬略,只凭一身武勇,便能打胜仗乎?” 被夸奖,刚有喜色的少年就被当头浇了冷水,立刻有些不高兴。 若非说话的是他至亲的叔父,已是翻脸了。 “羽万夫莫当,一人能抵万人,自然可以!” “自古至今,未听将勇而取胜之战法也!” “那是我项羽没出生,我早出生,早就有这种战法了!” “小儿狂妄!汝忘记汝曾言,剑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