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蝴蝶解梦(2 / 6)

「哎呀,虽然听主公说起过你的情况,已经有了些准备。但看到小脸这么可爱的富冈先生,还是有些不习惯啊。这可怎么是好呢?」

蝴蝶忍眯着眼睛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身高带来的地形优势。

她从宽大的蝴蝶袍袖中伸出右手食指,慢悠悠地、以蛞蝓爬行的速度朝着义勇的左边脸颊戳了过来,眼睛里带着狡黠的笑意:「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了,可不可以让我——」

义勇一把捏住了她的手指,语气带着一点窘迫的疏离感:「我是在做梦?」

否则无法解释眼前出现的一切。

风雪忽然停止,身体突然缩小,老板鬼魅一般的消失,之前还算有些烟火气的小店,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终于……」

蝴蝶忍使劲拽了拽,尝试着想把手指从义勇手中抽出了来,但没成功。

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脑门上清晰地浮起一根澹青色的血管,说话时底气中不自觉加重了一些。….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看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迟钝呢,我总算放心了不少呢。即便是死掉了,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变,也算一种安慰了。」

「那这么说,你也是我想象出来的。」

义勇没松开了手,眼皮垂了下去,似乎同时感到庆幸和失望。

他想起来了。

活蝓吃掉了万蛇的脑袋后,又分出一堆小活蝓慢慢蚕食它的身体,几人则坐在大活蝓背上继续前往水之国。

考虑到在通灵兽背上,不适合练习危险的剑术,义勇就把暑假作业拿出来写,结果写了不到两页,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昏昏欲睡了。

当然,这可能是他的写轮眼突然进化导致的疲劳。

但接着就有了刚才的梦。

虽然神色依旧平静,但对于熟悉义勇的人而言,他此时的失落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了。

「梦有什么不好呢?富冈先生,越是像你这样寡言少语的人,就越要重视自己的梦哦。」

蝴蝶忍在义勇旁边位置坐下来,「我死掉以前,听过一些尖端精神病学家的讲座,他们中流行着一种从欧洲传来的说法:‘梦是愿望的满足,。比如,像你这样闷闷不乐的人,往往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做你真正想做的事。这个时候,与其觉得失望,不如仔细思索一下这个梦代表的意义?或许能帮助你看清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一定。」

(弗洛尹德《梦的解析》出版于1899年,蝴蝶忍大致死于1915年即大正三年左右。)

「梦就是梦。」

义勇不置可否,「能满足什么愿望呢?」

说着,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鼻梁,急切地想要醒过来。

即便只是梦境,他依然没有做好面对另一个队友的准备。

九柱之中,蝴蝶忍是曾经和他关系最好的那个(可想而知和其他柱的关系差到什么地步),但义勇总是觉得对方很喜欢捉弄他,而且没说几句话就会生气。

「富冈先生,你看,你又在逃避了,这样可不行幼。敢于面对敌人的人可能只是气氛使然,但敢面对自己的人才是真的勇士。」

「……」没有被激将法迷惑,富冈义勇质问道:「为什么我醒不来?」

「你没觉得自己又冷又热吗?梦里的天气不是原因,而是结果。外面的你也不是睡着那么简单,而是高烧昏迷了。」

蝴蝶忍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温度计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读数,叹息一声:「总而言之,在你退烧之前,只能和我待在一起,哪里都去不了呢。阿拉阿拉,你以前从不去蝶屋疗伤的时间,看来现在都要补上了呢。果然,前世欠下的东西,下辈子还是要还的,这就是因果报应的一种吧。」

「这不可能,我的身体……」

有通透世界的情况下,如果要生病,他应该会发现些征兆才对。….

「你的昏迷可能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毕竟疾病有时候也是一种迫使你休息的方式。越是在清醒时喜欢勉强自己的人,越有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遭受自己身体的背叛。而平心而论,我没有见过比你活得更累的人了,这种情况似乎也说得通。」

「我要怎么才能醒来?」

飞段的头还需要谨慎看管,大海上又危机重重,义勇实在放心不下。

「越是抗拒就越没有办法哦,你必耐心须接受治疗才行。」

蝴蝶忍的食指像是迷路的秒针一样左右晃了晃,随后眉毛微微耷拉下去,「难道富冈先生就那么讨厌和我说话吗?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你是假的。】

义勇没有说出口,有点消沉地坐下来:「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快点让我醒来就是了。」

「在消极对抗医生这方面,你和不死川真是很有默契。」

义勇看不到的袍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