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心知肚明的事,要知道许多在沙文动荡年间与企图推翻威廉的人后来都被后者不计前嫌第重用了起来,在帝国日益昌盛,皇权愈加稳固的现在,杀掉康达消弭皇位隐患这种事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恶劣到极点的笑话。
但有人却与佛赛公爵持不同意见
“我们当然不会这么以为,但其他人却并不一定会这么想。”
坐在佛赛对面的加洛斯摇了摇头,这位常年沉醉魔法技艺的三不管公爵可不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雏,恰恰相反,这位大魔导师是帝国高层里少数能够客观看待问题的人。
佛赛公爵摇了摇头:“谁都知”
“不,并不是谁都知道的,裘德。”
与对方年纪相同,外表却比佛赛公爵小上十好几岁的加洛斯温和地打断了他,苦笑道:“光说特洛恩,除了在座的诸位嗯,还不能算上初涉我们这个圈子的墨,有几个人知道亲王殿下根本不是什么声色犬马的废柴,而是在内政管理与外交领域都不亚于你佛赛大公的智者?又有几个人明白他为陛下和沙文究竟付出了什么?”
佛赛还没说话,迪戈里侯爵却皱着眉头对加洛斯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公爵大人,但我想既然陛下身边有我们这些有资格知道真相的人,康达领那边除了威特姆公爵之外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对此一无所知,如果消息仅仅只是在皇棘堡高层小规模传播的话,那些知道亲王殿下苦心的人同样没有理由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您说的没错,康达领那边当然会有人想我们一样知道陛下与亲王兄弟二人之间的默契。”加洛斯点头赞同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慨然道:“但他们了解陛下么?”
迪戈里侯爵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您的意思是”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
加洛斯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他们或许知道亲王殿下有多么优秀,也知道他为帝国做出了多少,但那些常年呆在康达领的人除了履行政令的时候之外,还有多少机会了解陛下呢?他们或许知道陛下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但却并不一定知道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康达殿下大部分时间则待在帝都,经常与你我这种知情人士交流,这就是我们与对方本质上的不同。”
从刚才开始一直没说话的穆迪?伯克伯爵擦了擦汗,苦涩地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大公的意思了,身在特洛恩的我们了解陛下,也了解殿下,但康达领那些知道殿下自愿坏掉自己名声的人却并不了解陛下,至少不了解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
“好吧,或许你们说的有道理。”
佛赛公爵叹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但我还是没法理解,至少威特姆公爵不可能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小威特姆的伯父,他当然不会不了解我。”
威廉皇帝憔悴地笑了笑,然后微微摇头道:“但康达是他的父亲,他最崇拜且敬爱的父亲,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年轻人在自己父亲遇害之后还能保持冷静,慢条斯理地去思考伯父有没有明确地理由去杀掉父亲这种事,你们说呢?”
众人皆是无言点头,场面再次变得沉默。
“墨。”
就在这时,威廉忽然看向坐在长桌末席的那位年轻人,轻声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么?”
从开始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的年轻子爵微微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一方面,加洛斯和元帅大人都对你评价颇高,我自己也很欣赏你这位年轻人。”
威廉难掩苦涩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让下意识起身的罪爵别太紧张:“另一方面,就是想听听你这位既不了解康达,也不够了解我的人对这件事怎么看。”
墨轻轻颔,沉默了片刻后缓声道:“这件事,如果让我站在威特姆公爵的立场上来看,如果真的得到了一些证据,哪怕说服力并不强,真实性也有待商榷,我恐怕还是会怀疑陛下杀死了康达亲王。”
加拉哈特面色一肃,凛然雄浑的气势下意识地激荡开来:“胡言乱语。”
墨的面色当时就是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栽回了椅子上,难以抑制地捂住胸口咳嗽了起来。
“元帅阁下。”
威廉皱了皱眉,对坐在自己下的加拉哈特微微摇头:“是我让他说的。”
与此同时,加洛斯随手甩出一道微风,温和地挡开了老元帅那雄狮般狂放的气势,笑道:“您还是等墨伤好了再锤炼他吧。”
“我没事,陛下、公爵大人”
墨止住了咳嗽,长出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事实上,我觉得现在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威特姆公爵或皇棘堡的其他人相不相信陛下有无害人之心,而是他们想怎么做,以及我们该如何应对。”
“说的好。”
威廉点了点头,然后轻叩着桌面沉声道:“康达的管家李斯特亲口告诉威特姆,因为之前法拉?奥西斯阁下陨落一事,康达在与我生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