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中山国之地,情况本就复杂万分,这两年来,可是辛苦君之作为了!” 单独面对业寿,刘祈更为和蔼一些。 为刘祈赞赏,年三旬多,近也是两个孩子父亲的业寿,摇了摇头:“我能于中山国处事,全赖使君当年之为,若无使君,何来寿也? 但以冀州事,寿有些建言,想做告之!” 刘祈将端在手里的热茶放下,看向业寿道:“君有何言,不妨直接道来!你我皆非外人,但以公务之间,我一直信任君之能力处事。” “诺!有些话,那寿便直说了!使君已得冀州,军中权势把握于手,此有种于使君掌控,但在州府行政之事上,有刘岱,沮授等人处置。于使君完完全全的自己人中,不过华公之属也! 是于冀州大族之内,使君的联系,还不如州府紧密,这便导致一些地方律令,很难以使君原有之目的之行,而导致主官行做掌控,大族并不完全臣服使君,因之感觉使君未做信重。 这两年来,使君虽使冀州士人,以为官吏,而仕青、兖之地,但到底还是有些隔阂。 此中关系,当更为亲近,才能加强联系,以为使君用之。” 业寿的意思,清晰明了。 言表他对冀州地方大族,其中关系之不亲密,难免导致内中出现抱怨之意,长久下去,于治理,并不容易,甚至行政之权,会为士族关联下,向刘岱这等州府主官靠拢,以做裹挟间,将来说不定会引起动乱。 业寿所言,倒是同在离开蓟县时,已为幽州别驾的荀攸所告,很是类似。毕竟,荀攸为安地方事,也在冀州待了很长时间。他本身出身与颍川荀氏,在很多方面,认识的更清楚,考虑的更为细致。 荀攸行事很有章法,只是略微提及了下,没有想业寿这样,堂而皇之相告。 “君的意思是……” 刘祈心中思动,抬首问道。 “联姻!”业寿见刘祈面色认真,果断再道之,接着补充道:“以甄氏之地方大族,使君可行联姻之。据我所知,甄氏也是有意于此。 在使君道来之前,其以适龄女子,也有相告,以请同使君联姻。 只是使君长辈不在,故向我道言。 而以甄氏在中山国之所在,本有名望。即是在冀州内,也大有联系。据闻袁绍为使君所败时,正是有心同甄氏联姻,而控地方。” 在业寿说到甄氏,记起夜宴中,见到甄氏子弟,他不禁想到了甄宓这个名字。 作为东汉末年,大名鼎鼎的美女,便是出身于中山国甄氏,后为袁绍为之次子袁熙所娶。且以为上蔡令甄逸之女,待袁熙死后,为曹丕所得。 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逝。 业寿所言不差,于冀州的世家大族,诚该安稳一些。这其中,联姻乃是古老,且最为有效的办法。 在此事上,妻子陈婉这两年,也是一直替他考虑,有纳妾之意,但被他以事业忙碌,而做拒绝。 且以这联姻一事,业寿能做开口,可见思虑许久,也是为地方安定谋之。 是为家事,也是天下大事。 刘祈随之颔首应下,并使业寿帮忙张罗,到时候为临淄去信,再度行之。 在这个时代里,单娶一妻,反而显得怪异,便是大户人家的妻子,也难以接受。其中涉及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政治,子嗣继承人等诸多方面。 更以为稳定之因。 刘祈在卢奴,停歇了一夜。 隔日清晨,就南下邺城。 这次亲临荆州,最重要的还是亲临以防范之。 于刘岱此人,即为之荐冀州牧,又同为大汉宗室,但在很多政策方面,除以书信外,还当面见沟通。 就在刘祈到来邺城路上,刘备也到达了长安。 高大的长安城,矗立在面前。 骑在马上的刘备,遥遥望去,脑中闪过许多思衬。 秦以定都咸阳,汉以定都长安,直到光武帝再兴汉室,才以定都雒阳。 但以长安本身,就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于大汉,更有种特殊的意义。 临近到城门,望着斑驳的城墙,刘备突然走下了马,于之身后,张飞等将随行,未有问询,默做行之。 “秦二世皇帝三年,楚怀王熊心和将领约定,先入定关中者做关中王。以太祖高皇帝,率部关中,得入咸阳。后以经历重重困难,太祖高皇帝,终是战胜楚霸王,以安定天下,而创立不世之功。 时过于今日,已有数百载了!” 刘备有感而发,他两手抚摸着有些冰凉的石砖,似在缅怀,又似在倾听什么。 一月的天气,还很冷。 便是一双手,冻得通红,刘备也无多感受。 “即以今时今日,天下割据,诸侯纷争,朝廷虚妄,权臣当道,天子难定……我何以面向太祖高皇帝耳?” 刘备说到这里,擦起了眼泪。 像这次同行而来的众人,陈琳之属,有些感慨刘备胸襟和志向。 张飞见主公如此,心中非常复杂,他看了眼旁边出来迎接,而做同行的关羽,临前道:“主公何需忧也?今之天下变动,但汉室尤在,忠义之士,莫不如主公,怀揣匡扶之心。智能之士,莫不思衬报国。 今以天子虽难掌控地方,朝臣之内,也有争权夺利之象。但有主公在,振臂一会,齐聚有志之士,何愁不能安定四方,而定天下。 飞不才,愿誓死之,一直跟随主公,如昔年我等之诺,而为汉室,而为国家!” 陈琳等一些人,不想看似有些粗鲁的张飞,会说出这么一些话,纷纷有些意外。 但在听过之后,看向刘备的目光,再有变化。 在众人,一同踏入到长安城后,便见长安之百姓,竟也于道路两旁,而做欢迎之。 这些年来,胡轸于关中之所在,待民并不宽松,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