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如今,查证凶手是一方面,如何快速的平息这场谣言战才是关键。

今日早朝,九皇子挨了圣上训斥之事早就长腿似的飞快地传遍了,宋挽也收到了消息。整个九皇子府都变得沉寂不少,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此事担忧。

宋挽作为府里的主心骨,每日照旧,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只今日,早早便遣退了众人,在屋里备了盘她最新研制的芝士麻薯糕,一盏红茶,点了几盏油灯,安静地坐在窗边,等李元景回来。

前几日,她虽然睡得早,但总会叫人在屋外点一盏灯,今日倒没吩咐,屋外的小厮却很有眼力见的把灯点起来了。

李元景回来的时候,整个主院的人都散了,只有檐下点着几盏灯,同昨日,前日,前前日里一样,将他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时时刻刻悬在喉头的心也能落下来,找到他的归处。

他在外面一贯是冷厉淡漠的神色,回到主院,尽管知道宋挽没看见,也不由自主的弯弯嘴角,神色柔缓。

灯笼的光昏黄,洒在人身上莫名有几分暖意。

走得近了,才看见窗边坐着的身影。

见宋挽还没睡,李元景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进了屋,本想径直往窗边去,但转念又想到自己一身外袍,恐沾了太多寒凉,脚步一顿,在卧榻旁换了外衣。

宋挽听见了李元景的脚步声,嘴上却没催促,只伸手探了探桌上的茶水点心是否还热着,感受到热气才收回手。

两人出奇的默契。

李元景换了干净的寝衣,才到了窗边,伸手将宋挽揽进了怀里。

屋里只亮着几盏并不太亮的油灯,月光洒进来,桌上有冒着热气的茶水和点心,床边有早就备好的干净柔软的寝衣,枝头的鸟雀都已歇了了,万籁寂静之中,屋子里却还有温着茶人等他回来。

李元景一时心软的一塌糊涂,只能将怀里的人抱的再紧些,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觉得思念早已入骨。

宋挽伸出手圈住李元景的腰,头轻轻地倚在李元景胸膛。

“你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李元景低头亲了亲宋挽的发丝回应。

“等你回来,好几日未见,想你了。”

宋挽这会儿的声音颇有点撒娇的意味在里头,难得见宋挽这般痴缠,一句想你落在李元景心里,便是要他此刻去死,想必他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走吧,早点睡。”李元景将人拦腰抱起,往床边去。

“这些事是不是很麻烦,陛下责怪你了?”

宋挽伸手圈住李元景的脖子,小声问道。

“不要想这些,没事的,我会很快处理好。”

李元景不想让宋挽参与到这这些事情里来,只能嘴上应付着。

“我想帮你,你知道我可以帮你的。”

宋挽听出李元景的意思,但她并不想为之。她不是只会呆在后院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女子,她聪慧勇敢,她可以帮他,他们都知道。

“我不想你牵扯进来。”李元景还是不愿妥协,此事已经牵涉到夺嫡之争,李元昌这一次不会轻易放过他,若想胜这一局,仅仅是解决科举舞弊案不够,他还要永绝后患。

“我想和你一起面对,我们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便该风雨同舟,生死与共,而不是你一人在外面厮杀搏斗,而我日日呆在这个院子里什么都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阿景。”

宋挽显然不会轻易妥协,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他们要并肩而立,而不是让宋挽来做这株攀附的菟丝花。

李元景还在犹豫,他明白宋挽的意思,但让他眼睁睁看着宋挽面对危险,他没办法答应。

“你信任林风,时晚,甚至是你的兄弟,他们都可以与你并肩作战,我难道不值得你信任?”

宋挽的这句话由深深的敲在李元景的心上,何来不信任一说,他只能退让。

“挽挽。”

一句昵称和无声的叹息是他的妥协,他的挽挽不是家养的鸟雀,是站在他身侧,与他共进退的爱人。

宋挽双手揽住李元景的脖子一直未曾松开,听见他的妥协,宋挽轻声笑了笑,抬头吻了上去。

唇齿交错,多日的思念和汹涌的爱欲很快便将人包裹,然后淹没。

屋里灯光昏暗,只有窗边洒进月亮的余晖,将铺在枕头上散开的青丝照出一点点银光,发丝交错,烛光随着夜风一点点跳跃闪烁,伴随着几声低喘和娇吟,在这绵长的夜色中仿佛烧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