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拽了一下,甚至故意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另她的身体本能地松开了手。 段黎有些吃痛,却也不恼,反而皱着眉,十分地认真地道:“他要打你。” 带有几分质问的声音令段玉笙有些无奈:“我知道。” 段黎依旧皱着眉,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可我不能让他打你。” 若是自家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揍了,在草原上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日后的生活上可都是抬不起头的。 而此刻,段玉笙只能在心里暗自无语,他刚刚分明已经非常用力了,可是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叫都不叫唤一声,就用着一双困惑的眼神盯着他。 不过效果比他想的要显著,段楚玉的眉头已经悄然皱起。 啪——! 段楚玉一把将手中的戒尺丢在了地上,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拽住了段黎的手,掀起了她小臂的衣袖,眉头皱得更紧了。 本该是一双如璞玉的手,却留下来道道疤痕,未好的伤口还冒出红色血丝,泛起白皮,谁知这丫头却是面不改色,好像伤口不长在她身上。 趁此时机,段玉笙连忙跪直,挺起胸膛,双手作揖道:“父王明鉴,您过去曾说,为君当应救民于水火,儿臣所作所为乃是秉持了您的理学。” “兄长持剑征战沙场,是为了护卫疆土,维系我大东的权威,而儿臣今日所为,是为了公道,以正我大东之颜面。” “北牧与我大东虽历年来多征战,对待俘虏可杀,但不该肆意虐杀,拿性命取乐!” 也许两国对立,肉弱强食,但是终究是一条条人命摆在眼前,更何况不过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正色道:“若狮子同狼一般伪劣狡诈,又如何能称霸?若是君王暴戾,哪怕是踏破了北牧,也是岌岌可危,朝政难固。” 瞧见段玉笙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段楚玉眉间骤然舒展,脸上却挂着难以琢磨的笑意:“话说的倒是好听,那你可知,你此举会招来多少祸患吗?” 段玉笙摇头,脸上依旧挂着一副严肃的神情:“父王教导儿臣要遵从本心,既然撞见,岂能坐视不管?我无非是留下了一些病残之人,也不算大过不是?” “狮子博狼,靠的可不是仁心,这般莽撞怎能成就大事?”段楚玉虽是责问却又没有怒意。 段玉笙撇撇嘴,“儿臣知错。” 他原先的兴致一下子荡然无存,偏过头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宁王妃是最见不得他咳嗽的,“好了,说教够了就让孩子起来,地上凉。” “这次就暂且饶过你。”段楚玉横了他一眼。 “早知道就该把你丢进军营!好好见见世面!”看着段玉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段楚玉真想给他点教训,可是段黎却把他当做宝贝一样紧紧护在身后,一副警惕的眼神盯着他,反倒他成了坏人似的。 “自己惹来的人,就得自己安顿好,知道吗?孤可不会给你善后!若是惹出了什么事端!孤就拿你是问!” 说完他看了段黎一眼,又冷冰冰地撇过头去。 段玉笙只是讪讪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是,儿臣定会料理好一切的。” “行了!装模作样!退下吧!别在这让孤看着心烦。”段楚玉摆了摆手,面色肃然地转过身去,不再瞧眼前跪着的二人。 段玉笙连忙卖乖,脸上的笑意渐渐浮现:“是,谢父王,儿臣这就告退!” 说罢,他便立刻就站起身来,原本循规蹈矩的模样早已全然不见,他拉着段黎便往屋外跑,踏过大门,一溜烟就没影了。 看着那一双人影儿消失不见,宁玉妃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流露的满是慈爱:“笙儿长大了,越发像你了!” “分明是像你!”段楚玉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道:“要不是他长得像你啊!孤早就把这小子的腿打折了!”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年少气盛时跪在天子脚下,为那些难民求情!”宁王妃一副看透不说透的表情。 “玉笙见得少,心肠软是自然的。”她靠在段楚玉的怀里,却忽滴沉下了脸色。 “这都是小事。” “只是朝中的事情现下如何了?承儿征战在外,只怕功高惹人嫉妒,在京都又没有熟人,说不上话,也不知道局势,还是叫他交了那兵权,回来吧!” “他不在,我这颗心就放不下,陛下猜忌的心,恐怕也放不下!” 段楚玉的面上也如同蒙上了层晦涩的阴影,叫人难以猜透腹中心思,他虽为一位闲散的王爷,却依旧算是当今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连封地都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