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的确是从自己出发,为了让自己能坦然如初的面对自己的亲人,还有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去面对所剩不多的时日,才选择隐瞒。 他是自私的。 林幺初郑重道:“如果公子不想让旁人知晓,我们会帮你保密,只是,你不必太过消沉,我府上有位大夫,她医术很高,我可以将她荐来尽、” 那句“全力医你”未出口,秦苌打断她:“不必了。” 林幺初收了言。 “我姐也是病死的……如果这是我秦家的命数,我倒庆幸是我而非秦婳。我又担心,再过两年,同样的事会不会也发生在秦婳身上。她从生下来就鲜衣美食,倘若……”他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她死后,投胎到清贫人家,必定过不惯。好在黄泉路,奈何桥,我先走过去替她奠下一番家业……” 他说到这儿,有些吞言,踯躅了小半晌,他又轻轻的举言:“只是若真有来生……我不想再做个商人了。” 交代完这一切,他起身,向二位拱手鞠了一躬:“多谢今日二位听我说这些,也对不住二位,强遭我求,身上多背了件事。下次相会,不知是否有期,不过今日便是要就此告辞了。” (可你今天还没见到林溆一面。) (不会,可惜吗。) 他留下桌上的那些契据,推门走了。 不走几步,门内的二人便听得隐隐的咳声,掩在衣下,没在胸膛。 (唉,多少人有命无财运,你反倒是有运无命,富翁里病死的那个。也是叫人可惜啊。) 二人陷于一种沉默,随即又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目光便没有离开各自对面的那一双眼睛。 林幺初先是苦笑一声,而后道:“若是我哪天也病了要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阿溆,别这么想。) 景南浔伸手,只是轻柔的将她腰间的环佩调正了,没有看着她道:“你要是病了,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瞒不过我的,还不如乖乖告诉我。” 他又将林幺初牵着一起坐下:“若是那样,最后的日子,随你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林幺初试探着:“若是我不想活了,你也舍得放我走吗?” 景南浔:“如果你病的难熬,抛下我,我也不会怪你。执意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是我太自私。” 他又道:“不过,你不会等我太久。” (景泆……) 林幺初双瞳睁大了。 他没有说自己不会生病,这本就是无法预料的事。 他也没有要自己坚持活下去,不必为了他忍受病痛的折磨。 他只说,顺你心意,去留都好。 他会来陪自己。 林幺初双眼亮着光,却不是泪莹莹的,而是像由山上向下看的泉水,澄澈,洞亮。 “你要是这样,我就不敢生病了。” 景南浔闻言朗声一笑:“夫人不是惜命吗?好好爱惜自己,别忘了你夫君答应过你的,以后年年去一个地方,夫人别不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啊。” 林幺初亦是一笑:“好。”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对了,给你个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放到林幺初手中,是顺安王府人手一个的虎头令牌,却又不太一样。 林幺初有些惊讶:“虎头令牌?” 景南浔:“对,专属于你的。” “我还以为我没有。” “怎么会,你作为顺安王府的女主人,怎么能没有这个。夫人的令牌很厉害的。” 林幺初不解:“哪里厉害?” 他又将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两块放在一起比较,竟真有不同。 他一点点指着告诉她:“夫人看,我的虎头和你的虎头都是铜打的,但其他人的都是铁。夫人知道为什么吗?” 林幺初看穿但又没看穿,带着疑问:“寓意夫妻同心?” 景南浔一笑:“对了!” 林幺初:“你的令牌又不是和我的一起打造的,没娶到我之前就是这个意思了?” 景南浔:“反正现在有这层意思了。”他又指着另一处:“我的上面带着一朵花,你的是用竹枝编成的桂冠,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你跟我?” 林幺初点点头:“嗯,头戴林花的猛虎,原来你都知道。” 景南浔:“我当然知道。还有一处,我的老虎,是公虎,那夫人的嘛……” 林幺初伸手弹他脑门:“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