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即闻这后宫中风气迂腐。今日方见其实、量我虽无西施之容~却也有~几分姿色、为甚怕他区区一个画工......” 京城的《昭君出塞》已经传唱开来,这原先从不敢拿出来演,拿出来唱的曲目,如今得了皇帝的要求和允准,竟成了各大酒楼茶馆比唱的头牌戏。 不得不说,李代淄办事还算靠谱。 尤其是昭君弹的一曲《汉宫秋月》,更是让听者潸然泪下。而人越难过,皇帝越高兴;人越难过,西域来的暂住京城的两个使者就越高兴;西域的两个使者越高兴,皇帝就更高兴...... 可叹那“别离泪涟~怎忍舍汉宫的辇~”。 “思我君来~想我主,想主实指望,凤枕鸾衾~同欢会。又谁知,凤只鸾孤,都作了一样~肚肠碎......” 还有汉元帝的那段独白:“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蜇;泣寒蜇,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绿纱窗,不思量。 (真真叫人悲凉。) 离恨未已,相思又继。 只可惜,这《汉宫秋月》终究不是为安庆公主而唱,而是为那个籍籍无名,微尘般不足言说的橘徕而唱了…… ---[顺安王府]--- 冯可柔仍是黏在景南浔身后发发嗲,撒撒娇,要抱抱。 林幺初呢,就跟看戏一样在一旁自顾自的找事做。 “泆哥哥,妍妍昨日收到姑妈寄的信了,姑妈说明日要来。”冯可柔嗲嗲地说。 “来做什么?”景南浔回她。 “姑妈要来,做什么妍妍也不知道呀。” “不必来了,我明日要出远门。” 闻言,冯可柔和林幺初同时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林幺初缓缓走向景南浔,凤眸微抬,丹唇不启,静静看着他。 “啊?泆哥哥,你要去哪?” “这个,你明天就知道了。”说完,他拉住林幺初的一只手,就向流清阁走去。 “诶泆哥哥,你告诉妍妍呀哥哥!哥哥!”冯可柔在背后追也不是,不追又不甘心,唤也唤不回来。 林幺初被他带着走的飞快,但还是能追的上他的步子,走的还算平稳。但景南浔却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又走的快了,就一把抱起林幺初,又这样抱着她走了起来。 “喂景南浔,你怎么总是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抱我?” “夫人有意见吗?”少年是面带微笑说的,分明是调戏,可林幺初也吃这一套。 “当然...没有。” 景南浔等了一会,见林幺初不说话了,他倒等不及了,就问她:“你难道不问问我明天要去哪?” “若你想告诉我,早晚会告诉我。若你不想告诉我,难道我问了你就愿意开口说了吗?” “......你就是这样抱着一副随便的态度对待我的?”景南浔有些吃醋。 “我...景南浔你不要不讲道理,我说的是事实。” “你夫君是将军不是教书的老先生,只有规矩,没有道理。” “啊行,我不跟你吵。那你告诉我,你明天去哪?” 两人已到了流清阁,景南浔稳稳的将林幺初放下,然后驻足反问她道:“那我得问问,你想去哪?” 林幺初被问的一懵。 “什么意思?” “我本就是要带你出去的,怎么可能不问问你的意见?”他说的一脸骄傲,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带我出去?出去做什么?” “出去玩啊!” 闻言,少女的星眸一闪。长这么大,她没出去玩过几回。可一时半会儿,她竟也想不到去哪。 “没关系,你慢慢想,只要在明天之前想好了告诉我就行。”景南浔回道。 他又补充道:“哦对了,我们要赶在月末前回来的。” “这又是为何?”林幺初又不解。 “二十八,是你生辰啊笨绾绾。”说完,他弹了下林幺初的脑门。 “嗯?!可今天都二十一了,我们还能去哪?再说了生辰而已,也不是什么整岁,也不用设宴,何必执着于过这一次?错过就错过了呗。” 林幺初觉得,生辰年年有的过,能出去玩可不是年年都有的,这么一比,还是游山玩水比较重要。 谁知景南浔却说了句:“绝无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