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不是死了?” “罨古只、辖底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会不会站出来?” “现在有哪个地方可以跑?” …… 林林总总一大堆问题。余庐睹姑听得眉头直挑,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月理朵,心中暗暗窃喜。 这骚蹄子,以往在部落里都是不怒自威、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很多人顶礼膜拜。现在么,居然那么会魅惑圣人。再这么下去,圣人怕是都要与她一起过夜了。 “七圣州之建置,不容更改。”月理朵说道:“迭剌部已是过眼云烟,不可能再出现了。败了就是败了,自古以来,草原上的部落旋起旋灭。迭剌部存在一百多年,消失了也很寻常。从今往后,只有各个氏族,没有部落了。” 此话一出,尽皆默然。 月理朵这话,肯定不是大家想听的。但也是实话,让人直面血淋淋的事实,肯定不太好受。 “忠圣州四面皆是夏土,能往哪逃?”月理朵又道:“你们其实无需过分担忧。辽泽的天还是那么蓝,水还是那么甘甜,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的草场和牛羊,好好过日子就行。无上可汗起于阴山,跟着他的党项、回鹘部落日渐兴盛,他们有漂亮的衣服穿,有酒喝,有肉奶吃。勇勐善战的儿郎,许多都当了官。这样的日子,需要担忧吗?” “真的没人能站出来吗?” “月理朵,要不你……” “阿保机真的一去不回了吗?” 众人不死心,继续追问。 月理朵遥遥看向北方,摇了摇头,道:“罨古只和辖底,今年或会与阿保机开战。大夏数十万禁军,那排山倒海的阵势,你们也见过了……” “阿保机来了又能如何?”月理朵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道:“只有羞辱罢了……” 氏族酋豪们顿时唉声叹气。 耶律质古听了,眼圈也有些红。 她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这些人,不意却迎来了河对岸表姐萧重衮冷漠的眼神。 “走吧。”月理朵扯了扯女儿,道。 安抚契丹人心,在护圣州、捧圣州的时候,她已经做过了。接下来去到别的羁縻州,大概还要继续。 她没有选择,更没有必要继续与契丹八部纠缠不清。 没有人知道,当邵树德拉着她一起登高校阅大夏禁军,看着那些杀气腾腾的武夫,听着他们山呼海啸的欢呼时,她浑身战栗,已然湿了。 与阿保机一起生下的三个孩子,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月理朵温柔地抚摸着腹中孕育的生命,信步远去。 ****** 五月十五,邵树德抵达了迎圣州,暂歇两日。 迎圣州领一县,即双辽县,户口与忠圣州差不多,五万出头。 邵树德在此接见了北上的沙陀三部酋豪。 沙陀人是去年九月以后东进的,大部屯于营州。为此,七县鸡飞狗跳,大肆征发百姓,与沙陀牧民一起抢割干草,同时提供了一部分粮食,让他们安然度过了冬天。 不过即便如此,牛羊依然有所损失,膘也掉得很厉害,今年势必要到渤海好好找补找补了。 “沙陀二十万众,本属三部,朕会给你们找三个好牧场。”邵树德拉着史建瑭说道:“今已寻得一处。” 说着,他让人拿来地图,指着鄚颉府西侧、大鲜卑山以东某地,道:“此处有去岁逃散的些许契丹部落,也有靺鞨人,你带沙陀部去征服他们,为朕修一宫殿,就叫永和宫。从今往后,你部就在此放牧,为朕监视黑水靺鞨诸部。” 邵树德手指的地方大致在后世吉林省白城市镇赉县一带,离礼圣州不远,是一处非常优良的牧场。除了气候稍冷之外,就草场质地而言,并不输他们原本的牧场,甚至更好。 “臣遵旨。”史建瑭没有二话,立刻应下了。 见他答应得这么干脆,邵树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沙陀三部是义兄临终前托付给他的,如今他却想让这个部落来为他戍边。 威望未着,恩惠不显,可乎? “不会让你们白忙活的。苦寒之地,确实也有些辛苦。”邵树德说道:“朕会令人拨毛布二十万匹、杂畜三十万头,交予你部。朕的奴部,不会亏待的。侍卫亲军的升迁机会,并不比禁军少,以后你便知晓了。” 由奴部丁壮组成的侍卫亲军去年没参战,今年出动了。 除洪源宫调拨了数千丁壮前往沙州布防外,其余各宫选调两万人东行,统归符存审节制,已然快到了。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