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脸色疲惫,胯下马儿也气喘吁吁。 身后还有数名随从,都是听望司或大通马行的好手,不过他们也累得够呛。 魏博罗弘信挺有意思。 他坚决不允许夏军过境,但对私人往来却睁眼闭眼,不予阻拦。 这种墙头草般的操作,是符合魏博上下反复横跳的气质的。处在三大势力的夹缝中,求存嘛,不寒碜,脸算个屁! 进城之后,他们没有急着与邵伦的人接洽,而是先找了个酒家吃喝,待到天色暗下来,大街上行人稀少之后,才悄悄上门联系。 已经年逾四十的邵伦看完“家信”之后,顿时红光满面,笑道:“杜大夫、刘将军远道而来,颇是辛苦。二位都是阿父帐下英才,理应好好招待。这样吧,我这就遣人置办酒席,找些伎女作陪,大伙一起尽欢。” “多谢邵使君美意了。”杜光乂、刘三斗一起谢道。 杜光乂有幕职,但无品级,他领取俸禄的标准是从五品下的散阶朝散大夫。 刘三斗的身份更见不得光,他也有个武散官身份,即正六品下的昭武副尉。 邵伦找来心腹家仆,低语一番后,众人又移步书房密室。 “邵使君,某动身之前,大王曾有数语。”落座之后,杜光乂说道。 “请讲。”邵伦脸色一正,洗耳恭听。 既然下定决心投靠,不想继续待在朱瑄这条破船上,邵伦也知道他的自主权已经相当之小,因此态度十分恭敬。 “大王说,濮州兵马,须紧握手中。”杜光乂说道。 “阿父所言不错。”邵伦道:“州县兵四千余人,我可一言而决。唯有衙军贺瑰部五千余人,屯于雷泽,与梁将刘知俊部交战,恐难为我所用。” 邵伦都是实话实说了。他是刺史,但也管不了节度使派来的军队。也就本乡本土的州县兵,估计还能指挥一二,这也是他最大的价值了。 “第二件事,不得浪战,谨守门户,保存实力,以待后用。”杜光乂又道。 “谨遵阿父之命。”邵伦应道。 杜光乂点了点头:“三者,可与朱瑄虚与委蛇,免得为其所攻。” “遵命。” “四者,若飞龙军使契苾璋率部北上,可接应一二,提供补给。” “遵命。” “五者,若再立新功,大王愿将使君之名录入宗谱。” 邵伦有些惊喜。 这年头收义子,名字可不一定能录入族谱。因为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涉及到家族财产、权力的继承。简而言之,录入宗谱的义子是有继承权的,虽然人们一般喜欢让息子继承。 “贺瑰这人……”邵伦沉吟了下,一拍大腿,道:“或可拉拢。” “哦?”杜光乂也有些惊喜,追问道:“听闻朱瑄帐下大将止有三人,最雄者为贺瑰,次为柳存,次为张从楚。若能说降贺瑰,功莫大焉。” 邵伦笑道:“我素知贺瑰之志,极为高远。阿父威震天下,朱瑄与之相比,好似萤火皓月争辉,不值一提。郓州这局面,财穷力竭,士气不振。贺瑰若想一展抱负,便只能投阿父。” 杜光乂微微点头,不过他觉得邵伦可能太乐观了。 若愿意给贺瑰州郡之位,他也相信贺瑰有很大可能来投。若不能,人家在没有刀斧临身之前,凭什么投你?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邵伦为了保住权势富贵来投,可贺瑰连地盘都没有,投过来有好处吗?难不成给他一块地盘? “邵使君先勿打草惊蛇,免得事泄。”杜光乂想了想后,说道:“待我请示大王之后,再做计较。” “这……好吧。”邵伦无奈道。 他现在的心情很热切,一门心思想立功。万一夏王以后得了天下,那他—— 做梦都要笑醒啊! 得立个功,到哪里去找功劳呢?邵伦陷入了沉思。 杜光乂与刘三斗悄悄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 邵伦这人,也是个利欲熏心之辈。眼看着朱瑄不太行了,就急着跳船。至于为何跳夏王这艘船,一是夏王声势最盛,实力看起来超出朱全忠、李克用一截,另外自然因为都姓邵了。 当然朱全忠欲收朱简为义子,为何不收李璠?因为朱简姓朱,当全忠的义子不算太丢脸,就这么简单。 濮州这边,属于天降大礼,需要好好维持住,打造为朱全忠东侧的又一威胁。 杜光乂有预感,他可能要长期待在这边了。 其实也没啥,既来之则安之嘛。老父在凉州当节度使,但这个节度使能世袭吗?不能!既然不能,那自己就得多努力,不然杜家日后地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