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敷衍地应付着冲他问好的贵族，一路拨开人群来到克洛维斯的桌前：“殿下。”

“都准备好了？”克洛维斯终于来了精神，他直起身子，只是忘了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差一点儿把酒液晃得撒出来。

巴特雷看看四周，绕过了长桌，凑到了克洛维斯耳边说了些什么。

克洛维斯瞪大了眼睛：“什么！？”

“殿下……”巴特雷硬着头皮道，“这是柯内莉亚殿下亲自交代的。”

克洛维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呆呆地望向人群中，正看见那位从来不穿裙装的皇姐，装出一副娴静地姿态望向这边。

两个人视线一对上，柯内莉亚的表情马上跳出了之前的宁静。她微微一挑眉头，用口型无声地把巴特雷带来的话重复了一边。

克洛维斯僵硬地转回头，彻底摊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皇兄！”

“啊！”克洛维斯吓得整个人蹿了起来，杯子里的香槟被惯性带着撒了出来，好在凭借着他维持优雅的优秀本能，没让香槟泼到衣服上。

要命，他应该让酒泼到衣服上的。

“皇兄？你怎么了？”尤菲从椅背后绕了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克洛维斯。

“尤菲米娅殿下？”巴特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您怎么会来！？柯内莉亚殿下不是要您在租界里等候吗？”

尤菲赶紧将食指竖在嘴前，自己重新躲回椅背后：“我是瞒着皇姐来的，帮我保保密吧。”她又看向克洛维斯：“好不好嘛皇兄？”

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拒绝，可是这一次……

“我可以帮你保密，但是你现在就得回去。”他少有地冲妹妹板起脸。

“啊？”尤菲有点儿失落，她还想小小地再争取一下，“就一会儿也不行吗？”

克洛维斯被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差点儿心软。但他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又重新坚定下来：“这次不行。巴特雷，你帮我送她出集住区，让新来的亲卫队……不，让杰雷米亚带人亲自送她回去。记住，是亲自！”

“是。”

尤菲大概也感觉到了气氛之中的诡异，便乖巧地从椅背后走了出来：“那……我先走啦。皇兄，你们注意安全。”

克洛维斯一愣：“好，你……”

周围原本轻柔的乐声停了下来。

“各位！”上台讲话的是贝里沙公爵，他是一位看上去颇为精明的老头，身材并不臃肿，但也不壮硕，看着很瘦，要是大晚上背着光看他，大概会以为这是一根披着披帛的权杖。

反正克洛维斯每次见到他，都会担心一番他的身体是否能撑起那一身华贵而繁杂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