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摸上祖母的脸。

“祖母的模样，汐儿都快记不清了。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了……小时候只见过一面，那时候太小了，真希望祖母还是和那时候一样。”

林沅汐的指腹摸到的触感，是老人脸颊上松弛的皱痕，一道一道……让林沅汐忍不住难过，“此一去，要想再见到祖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与祖母告别是难过的，但是林沅汐心里很清楚，这是离开一处水池的机会。

不过鱼跃进的是下一处水池，还是自生自灭的河里？都还未可知。

在闺房里，墨儿替她收拾着路上要带的包袱。

“老夫人也不知道要带什么，恐怕想把宅子里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小姐吧？”墨儿难过的收拾着小姐的衣裳，“一觉醒来，竟然要跟小姐去京城了……想想还是不敢相信！”

“墨儿，你真的愿意跟我去吗？”

林沅汐不想绑着一个人为自己付出，就算是一个下人，也该有自己的意愿。

“小姐说的什么话？小姐去哪儿，墨儿就去哪儿！墨儿已经是小姐的人了……”

“你说的是卖身契？”林沅汐想到了这个，决定离开之前去找祖母拿到墨儿的卖身契。

“是啊，小姐就是我以后的命了。”

“你这么说……我怎么承担得起呢。”

“小姐！我就是自愿，也是要跟着你的！！”

“如果，京城不是一个好地方呢？”

“那我就跟小姐同生共死！”

“墨儿！”祖母的贴身丫环带着一大袋包袱过来，恰巧听到这话，呵斥墨儿，“你胡说什么呢！！”

“我错了……”

墨儿不敢得罪老夫人的贴身丫环，赶紧认错。

“小姐，老夫人让我把其余要带上的东西，都放进府外的马车里了。这是贴身的东西，让我拿过来。”

“是什么？”

林沅汐问。

她伸手去摸，只是摸到了布包袱。

“干粮和钱财，一些抓紧购买的衣物，还有……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