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陌生。

为什么说，不想后悔呢？

“小姐！！”

丫环冲进门里，“这是怎么了？！我听到喊……”

“墨儿！”林沅汐听见记忆里熟悉的声音，赶紧伸手要抓住她。

“小姐！”墨儿跑到她身边，扶着她。

“快告诉祖母！！这里有个人……”

“这里没什么人啊？但是屋外的人都晕倒了！小姐，我先把你带出去，跟我走。”

“没人？”

林沅汐摸向刚才那人说话的方向，可是手被墨儿抓住，“小姐，你是受到惊吓了？有墨儿在，小姐不会有事的。”

林沅汐抓着这个从住在江南之后，就一直照顾自己的丫环。只比自己大两岁，却像一个姐姐在时刻关心着，照顾着自己。

可是黑暗，无论丫环怎么照顾都是挥散不掉的。

“祖母呢？”

林沅汐担心，那盗贼对祖母动手。

那是唯一能依靠的人。

如果祖母出事，自己的一生也会随之而去。在林沅汐还是林沅汐的时候，一直以这样的心情勉强活着。

现在她纵然不会这样想，心底里也是最在乎祖母的。

……

林沅汐在祖母的面前温婉行礼，耳畔是院里的小溪流水的声音。风拂过脸庞，闻到满院牡丹和着其它的花香……满目黑暗，却妄想能够重新看到什么。

“汐儿，你怎么头发这么乱啊？过来，让祖母给理理。”

祖母慈爱的声音，让林沅汐心里放松了下来。

这个世界有亲人存在，太好了。

林沅汐靠过去，闻着祖母身上礼佛禅香的味道，心里更是安心了些。

祖母温柔地抚摸她的乱发，“怎么了？”

“祖母，我……我……”

祖母近来身体不好，要是让祖母担心而坏了身子，林沅汐心里不愿意这样。

“汐儿啊，我昨日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嫁给秀才是下嫁了，但住得离这里近，将来……我要是管不了，还有叔叔伯伯可以，”

“祖母，”林沅汐不想嫁人，之前的林沅汐也不想。那些住得近的叔叔伯伯，以后真的能管自己吗？

“我不想嫁人。”

身体的记忆一直觉得，这样的身体……怎么配得到一个人真正的爱呢？

想到眼睛是那个人害的，就越是恨那个人！

“你父亲是京城里的尚书，你的姨娘生了三个儿子，你的生母体弱婚后三年才生下你。可惜，又早逝了。”

祖母抚摸着林沅汐的手，握在手里心疼的嘱咐着，“当年就是听到你出事了，害怕你那个父亲不管家里的事，才接你到这里来。如今祖母年龄也高……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婚事啊，要是不嫁人，将来无所依靠，”

“难道一定要依靠才能活吗……”

“汐儿，你这样……”

“祖母，你将我照顾得很好。虽然不让我出去走动，但是衣食方面无微不至，以后我会试着自己照顾自己，不让祖母担心。”

“汐儿，你就是太懂事了，从小如此……一直沉默寡言，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心思。”

“不嫁人，一样活一生。”林沅汐旅行过太多次，各种人生的记忆存储在梭梭石里，如果这一次是难过多于开心，那来了这一趟是为什么呢？

“胡话！”祖母生气地掐了她的脸，动作却是轻的。“下午，我就让那个城南的秀才过来看看，你躲在暗处听听。”

“祖母，我想出去。”林沅汐不想见什么秀才，绑住一生给一个陌生人，宁愿从这里逃开。

“你怎么走？就在宅子里，哪儿也不准去！外面的人多又杂，就算坐在轿子里，我也不放心！”

“祖母，就让我出去走走吧。”

林沅汐拉住祖母的手臂，撒娇着。

祖母推开了她，“你出去做什么？！听话，这也是为了你好。墨儿，带小姐回房间去，好好打扮一下。”

“老夫人，小姐刚才说……”墨儿挽着林沅汐，开口。

“墨儿，”林沅汐阻止了她，“带我回去吧。”

就算墨儿说出来，找不到人只会引起宅子里混乱。希望那个人走了，却怎么隐隐希望……那个人是一个机会，能够带自己摆脱这样人生的机会。

回房的路上，墨儿问：“小姐，刚才为什么不说？屋子外面的人还昏迷着呢……”

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