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 万物复苏,草木知春,绿柳含烟。 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 江南。 一名打扮不俗,面容秀美的书生捻着笔。摆在身前的画作已经完成大半。 与样貌和这番采青的清漪不同,他画是个将倒未倒,风雨中顽强屹立的高楼。 有谬主流。 画上的楼台八风不动,顽强无比,像西方后世倾斜的埃菲尔铁塔,带有创造性和荒诞氛围。 气度皎皎如华的他遥望着桥对面的繁华风景,几番犹豫,手上的墨宝难以下晕,总是叹息地搁下了笔。 挽大夏于将倾啊。 他这么想着,看上去却十分忧郁,并不开心。 “嬴政,祁灼。“ 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两位。 因为他们,现在的秦国才避开了僵局。 “真是。” 书生咽下了那半句棘手。 七国统一后的地方风貌甚至要更胜于从前的分裂。 他想了想,离远了画布,等它干透,在不远不及的地方望着咸阳的方向发呆。 直到有个青年摸着下巴凑在画布前撇了好几眼。 他见这里除了那书生便再无二人,扬声问道 “喂,先生,你这画怎么卖啊。” 书生本来就警觉得厉害,他仔细瞧了瞧这位来卖画的面相,此世罕见。 他微微愣了下,自然而然地行了个礼,态度怡人的自禀家门。 “鄙姓张,名良,沛郡人士。是一时兴起之作,本不打算买,不以此为生,倘若是真的喜欢,也投了眼缘,送给郎君可好。” 要提到嬴政心心念念的捡秘籍,那就不得不谈谈这位书生了。 他因为尊敬长辈,脑子好使,为老者帮忙从而通过了老者的考验,获得了一本《太公兵法》。 从此便开始了他的挂壁人生。 风云涌起,正待英雄儿女谱写一段传奇。 捡不到秘籍的嬴政注定是要看他不顺的。 / 秦皇政三十八年。 桃花粉面笑。 祁灼一直是个悲观的人,从前她总觉得桃花太过张扬,没有暗香来的骨。 后来觉得,桃花是春天的报信鸟,温婉优雅,她也曾无视时间的距离和枝头霜降的苦难,以最美的姿态铺满青石板阶。 带来姹紫嫣红的争波,有言是落花流水。 朝花夕拾。 当初只道寻常。 祁灼伞面微倾,抖下花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边的侍从有意无意的把她望桃林的一个方向引。 在隐隐听见了低柔的笑声时。她看了眼无知无觉的侍从,心想。 又要换了。 意想不到的是,在桃花源搞偶遇的,不仅有居心叵测、尔虞我诈的士家子弟,还有娇俏动人,打扮简便的少女。 这般唯美的相遇,巧笑倩兮,一眼万年。 待从慌忙退下。 / “我也想过,结果的时节未到,这人怎么就自己跑过来了?”祁灼抬手,道:“久仰。” “不敢当。”她行了个礼,不急不缓道:“灼女郎才华横溢,当流传千古。” 祁灼很细微地笑了,漠然道:“泯灭众生,历史尘埃罢了。”种花得花,种果得果,一切皆有定数。 繁华落尽,方得始终。 吕雉就是这数年来竭力推行改革教育得出的果。 很多年前,只是在小地方具有才女之名的她被祁灼召见,她揣测着祁灼的用意时,不禁疑惑。 天底下的才人尤如漫天繁星,怎么就单召了她相看? 祁灼是这样对她说的。 “不是风姿少年郎,料想美人不会奔我怀。” 详谈后,她把所有谈话的细节事无巨细托盘而出全部告诉了家里的主心骨父亲,生怕遗漏。 而她父亲也算是个聪明一世的人物,决策向来望高看远。 听到女儿和那个神秘莫测的祁灼的谈话时,听得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听到祁灼隐晦的点他,敲打他。 更让他久久心惊肉跳。 听完想听的话后。 这厢吕父沉吟了半晌,迟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