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斯庇尔刚到救国委员会,就看到圣鞠斯特神色异样的向他走来。 “马克西米连,你来!”圣鞠斯特说着就把罗伯斯庇尔拖进了旁边的茶水间。 “巴拉斯去找你了?” 罗伯斯庇尔点点头:“是的,他来了,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但是我和这种投机分子没有任何话好说,就无视了他!他肯定气炸了。” 说着罗伯斯庇尔笑了,像是个恶作剧完成的顽童。 圣鞠斯特却严肃的说:“他在你那边碰壁之后,就去找了丹东。” 罗伯斯庇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丹东?他从我这里离开就直接去找丹东了?” “是不是直接找我不知道,但是从时间上来看,他应该没有空闲去其他地方。丹东接待了他。” 罗伯斯庇尔:“他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碰到他是在丹东的门口,今早我去丹东家是给他看我起草的发言稿的,下午我在议会有发言。 “我们聊了半个小时,然后我告辞了,就在门口碰到了巴拉斯。” 罗伯斯庇尔咬着嘴唇:“他们果然勾结在一起了!” 圣鞠斯特又说:“还有,丹东评价了你,说你把很多人都认为是共和国的敌人,对那些人你从来没有好脸色,听口气他对此非常不满。” 罗伯斯庇尔:“该死,对敌人要冷若冰霜,这有什么不对!我们对敌人仁慈过,九月惨桉之后我还号召过大家停止暴力,然后呢? “然后马拉就被卑鄙无耻的敌人刺杀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朋友的残忍,丹东他怎么就不懂呢!明明他和马拉的关系比我还好!” 圣鞠斯特:“你说得对,我支持你的做法,所以才来告诉你。” 罗伯斯庇尔咬着大拇指的牙齿:“可是我不能和丹东翻脸,弗罗斯特会伤心的,那个人非常的善良,见不得好朋友反目成仇。” 圣鞠斯特:“弗罗斯特先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你看过大卫画的那副《弗罗斯特将军参加无名意大利人的葬礼》的画吗?看着他接过意大利小女孩的花的时候,我都感动完了。” “是的,所以我不能和丹东翻脸,不能。就算他说我再多坏话,我也会继续把他当成挚友来对待。”罗伯斯庇尔摇了摇头,“但是巴拉斯!难怪丹东会气冲冲的过来为巴拉斯伸冤,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巴拉斯听完丹东的讲述,立刻站了起来:“居然是弗罗斯特将军在怀疑我吗?我以为将军对政治毫不关心呢!” “弗罗斯特怀疑你要挑拨离间我和罗伯斯庇尔,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确实不关心政治。”丹东说,“当年在第一届国民公会上——那时候叫制宪议会,他就经常睡觉呢,就算醒着也不发言,就看着议员们吵。” 丹东不知道,那时候弗罗斯特还准备当个骑墙派。 巴拉斯:“是这样啊,那我立刻去找弗罗斯特将军,阐明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丹东摆了摆手:“你情人的信里面,确实看得出来你有挑拨离间的意思,我去反对罗伯斯庇尔,是因为我觉得不至于因为一个人想挑拨离间就把他送上断头台。” 巴拉斯立刻对丹东鞠躬:“感谢您的仗义执言。” “别急着谢,说实话,我对你想挑拨离间这件事也是很不满的!我只是抱怨一下罗伯斯庇尔,这种事我们经常做,那个人有点偏执的,他穿一套绿色的大衣穿了好多年,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做。 “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可是从1785年雅各宾俱乐部建立之后,就一直维系的,我们是八年的老朋友了。 “这八年间,比这严重得多的吵架我们都经历过,这种友谊,可不是你一个局外人随便就能破坏的!” 巴拉斯立刻点头:“我再也不会有这种非分之想了。” 丹东点点头:“嗯。还有,你确实应该去找一下弗罗斯特,不是否认你有挑拨离间的想法,是承认有这样的想法,然后老老实实的为这种想法道歉。” 丹东顿了顿,抬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好几秒才说:“弗罗斯特这个人,非常不希望我和马克西米连闹翻,如果我们真的决裂了,他肯定是最伤心的那个。 “然后他那个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对导致我和马克西米连决裂的家伙,他会上葡萄弹的。 “你也不想被他的心腹,就是那个科西嘉的矮子拿破仑炮决吧?” 巴拉斯抖了一下。 拿破仑自从在巴黎的大街上发射葡萄弹之后,巴黎的人就开始传他喜欢把人绑在大炮前面,用葡萄弹把人轰散。 经过将近一年的传播,这个传言已经变得细节完备,完全就和真的一样,就如同隐居的99岁伏尔泰先生那样真。 巴拉斯自然也了解这个传闻,光是听到就不寒而栗。 “我从您这里离开,就立刻去找弗罗斯特将军澄清。” 丹东:“要诚恳!弗罗斯特讨厌狡辩的人。” 巴拉斯点头如捣蒜。 这时候丹东忽然感叹:“可惜啊,我不懂军事,不然我肯定选择去和弗罗斯特一起征战,这样就不用看到巴黎现在的状况了。你知道吗,我住的这个区,每天就有至少五个葬礼。” 巴拉斯:“弗罗斯特也对巴黎的情况不满吗?” “他是否不满我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他以前就因为觉得政治很烦,到外面带兵打仗去了。 “你看他去意大利打仗一去一年,那时候我们那儿舍得离开巴黎啊,离开了巴黎等于葬送了政治生命,他说走就走。” 丹东叹了口气:“结果现在,全巴黎升官最快权力膨胀最大的反而是他和他手下的军官们。 “特别是那个拿破仑,因为在布里埃纳和弗罗斯特是同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