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并不会有人在家里等自己回来,每次下班回到家面对的就是空旷安静的家。 如果上辈子自己回到家看到梵妮这样可爱的女仆在等自己,幸福感肯定会大大提升。 可惜上辈子这只是妄想,除非将来机器人技术取得突破,让家用女仆机器人成为日用品,不然基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但在这辈子实现这个梦想倒也不错。 梵妮仔细观察安宁,突然说:“其实你看到我在等你,还挺开心的吧?” “呃,确实。”安宁承认了,“但是一码归一码,我更希望你是因为担心我才选择等着我回来,而不是因为主仆之间的义务。我希望我们做朋友,而不是主仆。” 梵妮咋舌:“朋友么……真有意思,你居然想和一个仆人做朋友。” “不行吗?在我看来你也是一位可爱的女性,会想和可爱的女性成为朋友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安宁如此说道。 梵妮:“可我是个女仆。” “我是个皮匠的儿子。而且你这个认知不对,人人应该生而平等。” “您是马布利的演讲听多了。” “你就当是这样好了,总之以后不要把我当主人,而是作为朋友。好啦,时候不早了,你明早还要早起不是?睡吧睡吧!” 梵妮没有离开:“我要为您铺床,请问你打算就寝了吗?” “是的,我打算就寝了,随便铺一下就好了。” 梵妮拿起桌上的烛台:“那么请跟我上楼。” 片刻之后,安宁终于在床上睡下,拿着烛台,小声说:“晚安,弗罗斯特先生。” “晚安。”安宁说。 今天一整天,他确实十分的疲惫,于是很快就沉入梦乡,然后他梦见雷吉诺德的老爹李夏尔侯爵气势汹汹的把他送上了法庭,指控他犯下了谋杀罪。 公爵找了个律师来给侯爵辩护,结果律师在公堂上当场反水,认为侯爵是贵族,贵族就是正义。 于是安宁被判处死刑,立刻执行绞刑。 安宁一路梦见自己上了绞刑架,然后他疑惑的问刽子手:“法国不应该都是用断头台吗?” 下一刻绞刑架就变形成断头台,路易十六还亲自调整了一下断头台的设置,然后美滋滋的对安宁说:“我发明的这个新式断头台,绝对不会有痛苦,效率极高!” 然后安宁就这样被摁在了断头台上,梦就在这时候结束了。 安宁勐的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回想着梦里的内容,心想不行,自己得找个靠谱的律师。 至少得找个不会因为平民和贵族的身份就拉偏架的律师。 虽然侯爵不一定真的会杀过来指控他谋杀,但这种时候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说到律师,安宁这时候忽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后来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就是因为经常帮平民打官司积累的人往,才被选进了国民议会。 这个人叫马克西米连·佛朗索瓦·马里·尹西多·德·罗伯斯庇尔。 这个时候罗伯斯皮尔应该正在法学院攻读学士学位,正好在巴黎! 罗伯斯皮尔祖父和父亲都是律师,都有帮平民打官司的经历,这种时候找他肯定靠谱。 再晚一点,罗伯斯皮尔就要返回自己的家乡阿拉斯,在那里担任律师和法官,直到1789年三级议会召开。 安宁打定主意,就起床穿好衣服。 梵妮像是故意卡着点一样,在安宁穿好裤子和衬衫的时候敲门。 “进来!”安宁说。 梵妮开门进来,看了眼安宁:“早餐准备好了,您是在卧室吃吗?” “我还能去别的地方吃吗?”安宁反问。 梵妮:“公爵大人昨天说了,如果你愿意共进早餐,可以过去。” 安宁摇头:“我还是不打搅公爵大人的家庭生活了。” 梵妮点点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端着早餐进来了。 今天早上有鸡蛋,面包和烟熏的火腿肉片,比昨天的早餐要丰盛多了。 安宁:“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我的伙食标准好像提高了。” “是公爵大人的意思,您现在是公爵大人的贵宾了。”梵妮回答。 安宁耸了耸肩,他正把最后一件衣服穿在身上,梵妮放下早餐之后,便上前帮着安宁整理着装。 安宁:“对了,今天上午我打算去一趟路易大王大学,可以帮我叫一辆马车吗?” 梵妮疑惑的问:“您去那里干嘛?” “我要找个律师,昨天舞会上,皇后的闺蜜朗巴勒夫人说,雷吉诺德的老爹肯定会暴跳如雷,绝对会到巴黎来给自己的儿子找个说法。” 梵妮:“那用公爵大人的律师不就好了,公爵大人已经认可了这次决斗的结果,他不会允许一个乡下来的侯爵对自己的宾客指手画脚的。” 安宁挑了挑眉毛,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昨晚的梦境实在有点下人。 安宁现在甚至都能回忆起断头台的锁具夹住自己的脖子的感觉呢。 而且作为将来骑墙计划的一部分,提前认识一下罗伯斯皮尔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进入1893年下半年之前,雅各宾派还是比较讲道理的,后面是形势太危急了,没办法才开始推行恐怖政策。 只要在雅各宾派开始推行恐怖政策之前润到外面去指挥军队,躲开那段屠刀乱挥血流成河的时代就好了。 安宁这么想着,便对梵妮说:“我要找一个愿意为平民对抗贵族的律师来为我辩护。” 梵妮:“难道您认识这样的律师?” “不,不认识,所以我才正要去找啊。”安宁如此说道。 梵妮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现在开始找?这能找到吗?你不如拜托一下米拉波先生,那个酒鬼在巴黎很有人脉。” 安宁:“你刚刚叫米拉波酒鬼?” “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