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国人述说他们有结束战乱的使命。 对于使命这一点,晋地的人早早就被教导过,他们基本上早有结束战乱的使命感。 宰予等人的任务比较细,他们需要在原国人本有的使命感中加入一些新的东西,也就是智瑶鼓捣出来的“天命论”。 说得直白一些,原国人有义务带上同文同种的所有人过上幸福生活,再将诸夏的文明之光照耀到那些蛮荒之地。 宰予等人的舞台不止在原国内部,他们还需要前往列国,阐述战乱对人们带来的痛苦,传播无论原国人、郑国人、楚国人、越国人等等,大家是同文同种的既定事实。 怎么说呢智瑶有点像是在创造一个“民族”的样子。 而创造“民族”这种事情,历史上成功的例子并不多,嬴姓赵氏没有成功,反倒是西汉的小猪大帝办成,后来隋帝国的开国之君加强了“汉”这一个民族的存在事实,到了明帝国又重塑了一次。 以上那些都是从思想上的认同感入手,并不是单纯使用武力去捏出一个“民族”来。 使用武力的手段,成就最大也就是创造出一个强横一时的帝国,昙花一现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原本生活在同一个国家的人后来互相之间仇恨比谁都强。 同文同种再思想上存在认同感,哪怕国家灭亡了之后,他们依旧会认可同一个民族的事实。 这一套玩法,诸夏这边西汉就在玩,似乎是到了十八世纪的阶段,欧罗巴那边的德意志人才搞明白俾斯麦光是用这一套游戏规则,没怎么费力就让容克老爷们成为了德意志的主人。 反面教材的在南欧,铁大帝表示不服。 智瑶要做的事情是双脚走路! 那是因为有秦帝国的前车之鉴,使得智瑶万般清楚光是武力强横也只能造就一时,唯有补上互相之间的认同感才算是双腿走路。 看看双腿走路之后的诸夏是什么样模样就知道了,东亚这边时常能够出现一个强无敌的王朝,出现大起大落也能将文化传承不绝地传续下去。 伪装成为一个国家的文明,是不是 智瑶觉得可以提前从自己做起。 当然了,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起先肯定要面临相当多的困难与坎坷。 智瑶知道没有武力作为保障,有再大的理想都是空中楼阁这一点。 在今天,原军又是因为兵力处在劣势的被动一方。 所谓被动,主要是楚军先出招,原军这边再根据需要出动多少兵力应对。 不看其它,仅是从战局的发展来判定,着实符合战国初期该有的情况。 双方会在战场之外有动作,什么计谋百出则是暂时看不到。 有那么一个事实,哪怕是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年代,打从事实上真没有那么多的计谋百出,场外招这种玩意更多是用在国与国之间的各方各面,战场上终究还是依靠硬实力。 真的有那么多的神仙招数,军事历史上就不会只有那么些需要大讲特讲的战例了。无非就是成功的例子太少,才更值得大书特书罢了。 “大多数的战争,哪来那么多花招”智瑶听着前方不断传回的战报,对以前自己的某些想法感到很有意思。 比如说,写下三国演义的罗贯中既然是张士诚的军师,为什么元末逐鹿的最终胜利者是朱元璋。 那么,罗贯中能写出那么多的计谋,是不是也代表在谋略上很有想法他为什么没有起到力挽狂潮的作用,以至于张士诚给败亡了呢 尤其是张士诚一开始在实力上胜过朱元璋的那些家当,以强击弱并且有罗贯中和施耐庵这对师徒,还让张士诚依旧败得极惨 要是听了那话,估计施耐庵和罗贯中顶着军师的名头,再很无辜地说一句:“我就是个写的。只是一名文艺工作者,着实做不到挽大厦于将倾。” 看了一部分对师徒有万般期待的张士诚:“……” 不出现大状况一点不想插手的智瑶觉得今天过得挺快。 一整个白天打打停停的交战下来,算不得是什么高烈度作战,双方的伤亡其实也不是太多。 “觉得今日如何”智瑶特地喊来智开,进行一些问答。 智开如实说道:“着实与孩儿想象有别。” 什么想象 没有实际参与战争的人,他们会对战争有很多想象,什么热血啊,荣耀之类,独独缺少了残酷与枯燥。 以智开的身份,估计对残酷的感受不会太多 在今天,亲自统率一个“师”的智开不是频繁挪动地方,停下来便是待在一个地方长久不动弹,应该能体会到那种令人煎熬的枯燥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智瑶说的是孙武兵书的其中一句,他自己的著作里面也有相似的警世之言。 一次出战也不知道消磨了智开的心志,还是变得更加成熟的一些,极可能也是疲惫,着实没有了以往多余的活跃,听了认真点头表示理解。 智瑶又过问了智开上了战场的一些感受,一一给予了回答或进行教导,才说道:“此战或将旷日持久如若你可独挡一面,为父并非不可使你统兵独当一面。” 一旦战争会打得比较久,必定会从当前的主力汇聚的战场,慢慢延伸向周边,再在大范围开创出多个局部战场。这点跟其它战争有区别,一般是先多个局部战场进行较量,最终出现一个主力针锋相对的主战场。 智开立刻露出了高兴的表情,道:“必不使父上失望!” 智瑶说道:“下去罢。” 人总是要有更多的经历才能变得更加成熟。 以前智瑶忙于其它事情,针对智开的教育大多集中在重视文化课上面,人情世故等等既没有培养,着实也很难时时刻刻相伴着给予答疑